的老大似乎却半点没有在意,只见此时的凌肆又开始把玩起那副塔罗牌,眼中带着几分颇有意趣的笑意:“曾经我一直在思考,对于真实的星际人民来说,像我这样的存在,到底算是什么呢?”
“上个世界和当前世界的科技发展,还仅处在AI的阶段,目前它们所有的思维和逻辑,还都是当下人类所灌输给它们的,而它们本身,并没有半点思想或情感。”无论是凌肆从未吐露过的自身思考,还是他开玩笑般使用的言辞,都令小助手大吃一惊,“但如果真的要我自己,用当前世界科技发展下的事物打个比方,那么,我的存在,可能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类而言,就像是某个NPC成精了吧。”
“本质上来说,我的生命、记忆、经历等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主神所编制出的数据,而我所经历的这些任务世界也同样只是一系列巨额的数据。”凌肆的眼眸依旧是含笑的,但是那种笑容,却不是他显露出的任何一种笑,小助手只觉得眼前这淡淡的笑意,仿佛带着深切的伤悲,又仿佛带着无可奈何的哀愁,看得人心里莫名发疼,“所以,先前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正如当下,这些任务世界的崩溃和重生,对我们而言也只不过是一个任务,但也许,我们的存在和消亡,对于星际人民来说,也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一个游戏。”作为主神最早创造出的数据产物,小助手从来都没想到过这么深这么远,此刻它听着凌肆的言语,只觉得自己好像被雷击一般,整颗心都战栗起来,“那么,生活在数据世界,仿佛镜花水月之中,永远不可得见阳光的我们,究竟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哪怕是那些自诩为奥林匹斯十二主神的那些AI们,也不过是隐藏在虚妄中的蝼蚁之辈,根本不敢让真实的星际人民知道他们的存在。”凌肆轻轻一哂,言语中似乎竟然从来没有将那统治整个数据空间,掌握所有AI及数据产物生死大权的十二神明们放在眼里,“自始至终,他们也不外乎是一群洋洋得意的井底之蛙,夜郎自大罢了。”
这世间有些人,从来不曾看清自己所在的境地,而另一部分人,则是因为看得太清楚,所以早早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可偏偏,凌肆既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
哪怕他清楚认识到自己所要走的路,到底是多么艰难多么不可思议,下定决心的他,也不会有丝毫的退缩。
但是,就算是这般坚韧,看似永远安如磐石的他,实际上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就比如我们所经历过的每一个任务世界,这些原住民角色的命数都早早被剧情主线所束缚住了,永远活在枷锁之下不可挣脱,似乎对于从天而降的我们,从来没有半点办法。”凌肆害怕的,大概就是拼尽全力也没办法摆脱命运的束缚,“譬如第一个世界的小皇帝,他只有在面对心上人的死亡时,才能挣脱任务世界的束缚,流露出生死相随的巨大悲恸。而第二个世界的肆少,也只有在得知自己身世的真相时,才能够抵抗住世界意志的压制,显露出足以淹没一切的的绝望。”
“我曾以为,他们无法反抗世界意志和我们任务者,正如我们无法面对真实存在的星际人民。”还没等小助手反应过来,就见自己的老大淡淡一笑,带着看破世事无常的释然,缓缓却无比坚定地说道,“可是今天,当我遇上司陵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是我想错了。”
“就算司陵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角色,但他依旧可以在全力抗拒之后,让身为外来者的我,接收不到半点记忆。”在发觉一切真相后,凌肆不免对于司陵生出了几分钦佩,如果不是自己恰巧发现了可以牵动他心绪的日记本,只怕自己就永远不会得到这个世界凌思或是司陵的记忆,“那么,我想,我也可以。”
天之能,人固不能也。
但人之能,天亦有所不能也。
“天虽不可预虑,道亦不可预谋。”忽然小助手看到一个绝美微笑,轻轻浮现在他苍白的面容上,仿佛云销雨霁后的天光,仿佛撕破长夜的月华,看似温婉清灵,实则却不可摧折,“但就算是蝼蚁之躯,草芥之身,也有逆天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要向和各位小可爱说声抱歉,“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却应有不屈之心”是前天晚上电脑日志自动推送给我的一句话,当时推送时下面标明的出处是《增广贤文》。虽然我感觉有些不大对,但昨晚码字码得急,头晕眼花之时就直接借用了。
然后今天重新看文时,总觉得有些不对,结果抽空一查才发现,原来这句话的实际出处是现代《官策》,而非《增广贤文》。
凌总的很多话都是古诗文直接引用和间接化用,结果没想到昨夜一时不差,竟然不小心用了其他作者的原句。作者君真的是深感抱歉,如果下次要引用自己不熟悉的古文时,我一定会做好更仔细的审核工作,这里先向所有的小可爱以及这本我未曾拜读过的《官策》道个歉。
今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