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了那不愿看见的小白眼狼后,裴舞影顿时觉得精神气爽,就连路过其他城镇时遇见乞讨的叫花子都大方地给了几锭银子。
然而这样的快乐在江浅书出现在眼前时戛然而止。
裴舞影无言地望着面前含笑的混蛋,眼眸一转对送他过来的那人质问道:“你说甚?”
那人恭恭敬敬地行礼后答道:“裴堂主,我家楼主担忧您一路孤寂,特地给您送来解闷的。”
裴舞影闻言十分感动,然后果断选择了退货。
然而对方选择了拒绝退货,留下了人后一溜烟地就跑了,徒留下笑得春日花开和在冬日寒风中萧瑟的师徒二人。
“师尊。”
望着面前笑吟吟的人,裴舞影如临大敌,当即做出了防御的姿势说道:“站远点!”
对方乖乖听话了。
她又说道:“从今日起你我保持三尺距离。”
“好,听师尊的。”
江浅书答应得从善如流。
“为师没问你以后不准擅自说话!”
“是。”
“平日里没事别在为师面前晃悠!”
“是。”
见他如此乖巧,裴舞影心中纳闷,于是试探地说了一句:“每日练功不得落下。”
江浅书听完笑得更加灿烂了,他凑近了几分乖巧地说道:“徒儿都听师尊的。”
说完还不忘记扬了扬手中佩剑。
裴舞影见他这般听话,心中反而愈加不爽,她“啧”了一声后就将人留在原地自顾自地走了。
江浅书眉眼弯弯地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后便跟了上去,不偏不倚正好三尺距离。
接下来几日里,江浅书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路上鞍前马后好不周到,衣食住行全部都承包下来,丝毫不需要裴舞影操心半点。
起初裴舞影还有些警惕,担心他又要耍什么花招,但是很快就在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下丢盔弃甲最后竟然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
两人就这么路过一个城镇,刚进客栈裴舞影就毫不客气地使唤起来:
“徒弟,为师要吃现捞的鱼!”
“徒弟,为师要吃城东的糖炒栗子!”
“徒弟,去给为师弄点城西上好的茶叶!”
面对如此费时费力的要求,江浅书自然是二话不说的应下了。
不消片刻,这三样东西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裴舞影手中握着糖炒栗子,面前摆着水煮鱼,闻着幽幽传来的茶叶香,看着忙进忙出的江浅书又大爷似的吩咐道:“徒弟,弄点水来!”
话音刚落,一壶水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江浅书面上带笑地帮她泡好茶而后送到眼前,期间还不忘记叮嘱一声小心烫。
被奢靡生活包围的裴舞影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反倒是难得夸赞了一句,得了夸奖后的江浅书笑意愈加,就差没有架起筷子喂她吃饭了。
最后还是裴舞影受不了他这个腻歪劲而将人毫不留情地赶走了。
被赶出门的江浅书也不气恼,笑了笑就去帮她铺床了。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几天,就在裴舞影以为自己摸透了观青那句“解乏”的意思时,一直以来都无比温顺的小白眼狼总算是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趁着月黑风高之时爬床了!
当裴舞影第二日从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时,她深刻反思检讨了一番自己近日来的所作所为。
反思的结果便是,她一脚将人踢下了床。
在这之后裴舞影对江浅书更加警惕,两人之间赶路的距离也由先前的三尺变成了一丈。
然而这根本改变不了自那日后她每每在人怀中醒来的结局。
一个月后,当裴舞影再次从密集的亲吻中苏醒时,望着面前满目柔情之人,她终于是选择了放弃。
算了,终究是原主的壳子,爱喳喳地吧。
感觉到她的软化后,江浅书也终于是满足的将自己的头埋在她脖颈处,鼻息交替之间闻尽了女子幽香。
他将人抱紧在怀中,脑子里却想起了临行前自己与观青洽谈的一幕。
那日,在他得知裴舞影再次抛弃时,心中的灰暗无人可知。
他想去寻人却被那位楼主拦下,而对方也仅仅用了一句话就将他心中的阴霾尽数驱散:
“想留在阿影身边,便听我的。”
他虽然不知两人交情,但当初他们的谈话却也听去了不少,从而得知了一些本不该他知道的秘密。
两人之间的熟稔不像是装的,因此他选择了相信。
因为这一句话,他按耐下了心中的躁动,终于是在几日后毫无破绽地出现在朝思暮想之人身边。
“阿影心肠之软乃我平生罕见,若再见时她若不赶你走,徐徐图之,你所谋求一事便能成功。”
观青的话像是魔咒一般困住了他,让他心甘情愿地赌上一把。
所幸,他赢了。
“师尊,你最好了。”
他轻咬了一下怀中人的耳垂后低声说道:“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原本在假寐的裴舞影听见这句话,睁开了双眸,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随着她放弃挣扎,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