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散去,裴舞影与叶令,或者说兵帝惊羽相对盘腿而坐。后者闭眼调息,而前者则是在偷偷打量着他。
其实叶令是剑逍遥这件事情并不难猜,甚至可以说的算是有迹可循,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神界帝尊竟然也插了一脚。
还偏偏是兵帝惊羽....
对方与名夭交好,自然知道他们这群苦逼重楼使的命脉,若是顺嘴这么一提,她多年辛苦怕是要成为斩神域里一朵朵郁金香了。
这么想想裴舞影觉得自己还是得抢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年终奖。
“帝尊阁下。”她难得斟酌了一下词句道,“您也来历劫啊。”
.....
“呵。”
听着面前人嘲讽的笑声,裴舞影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蠢。
“重楼使。”惊羽双目紧闭淡淡开口道,“本帝有件事需要你解惑。”
裴舞影捂着脸闷声道:“您说。”
“此番世界可是受过重创?”
裴舞影闻言心中微讶:“帝尊何出此言?”
惊羽道:“方才渡劫之时有所察觉罢了。”
说完他微微睁眼,露出了那一双金色的眸子,视线在裴舞影身上打量一番这才继续说道:“既然你不知情,待本帝回去后自然会亲自向名夭求证。”
求证个鬼啊!你就是要去打小报告的吧!
裴舞影心中吐槽,面上却不得不跟着赔笑,只是这笑容跟哭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要难看几分。
不过这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倒是意外的取悦到了惊羽,他原本抿成一条线的唇线变成了一条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伸出手,在裴舞影震惊的目光之中扯了扯她的嘴角。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是她没睡醒还是兵帝疯了?!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给对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惊羽波澜不惊的脸上也罕见地出现了一丝不自在,他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由深褐色的眼睛重新取代了金色的眸子。
“小影子。”原本冷淡的脸上挂起了裴舞影再熟悉不过的笑意,“最近吃了什么好的,手感真不错,让哥再捏捏。”
.......
去特么的天性薄凉!去特么的小心眼!这就是一个无耻的混蛋!不要脸的心机小人!
难怪能跟名夭那个无耻之徒混在一起!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令狐假虎威过足了手瘾,这才松开了手。
裴舞影看着面前这个无比熟悉的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惊羽呢?”
叶令听见她的话挑眉道:“难道比起面对本堡主,你更想和冷冰块说话?”
裴舞影立刻摇头。
开玩笑!她就是怕这人等会又回来!对方可是大名鼎鼎的惊羽,她可不敢下手打!
好吧,她也打不过。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叶令有些好笑地说道:“你放心,他渡劫结束,神魂已经不在这里了。”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丹田。
“不过他走之前给本堡主留下的一本剑法。”叶令笑吟吟道,“倒也不算太亏。”
听上去两人更像是合作关系,并非是她以为的转世者。
裴舞影眉头微皱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啊~”叶令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等到裴舞影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来时才缓缓吐出两个字,“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从开始就胆战心惊的裴舞影瞬间怒了,她愤然起身而后看着依旧坐在原地的叶令问道:“还不走?”
“不了。”叶令手掌一翻,先前已经被惊羽收起来的昭遥剑又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惊羽留下的剑法太过高深,本堡主得好好研究一番。这段时间你就自个找个地方玩去吧。”
听着他打发小孩一般的语气,裴舞影冷哼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在她身后,叶令望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面上带着笑意,眼中却是泛滥着金色的波浪。
山顶之上又是雷鸣又是闪电,阵势之大让山腰上的众人不得不放弃观战的念头。
江浅书和梁曲吟二人守在通往山顶的路上,一人持剑一人抚琴。
裴舞影下来时看见的便是两方对峙的场景。
她视线一扫仍旧坐在高位的几人,却发现屈和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
一直都注意着周围一举一动的江浅书自然是率先发现了她的身影,于是原本持剑冷漠的模样瞬间柔化。
他收起剑快步走到裴舞影身边,上下打量一番后仍是不放心地问道:“阿影可有受伤?”
裴舞影微微摇头,受伤倒没有,只是被两个混蛋的双簧折磨得身心俱疲。
见她摇头,江浅书略微呼出了一口气,随后才注意到她身后空无一人。
而这一幕也早就被其他人注意到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山顶比试,现在只下来了一人,这是不是意味着...
她赢了?
一瞬间在场众人心中五味杂陈,那可是剑逍遥啊!
虽然他们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