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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料,打工中的老板看起来很熟练的露出开朗清爽的笑容,让我忍不住和记忆里那个板着脸一板一眼的大老师做对比,结果自然是让我忍不住唏嘘,他这种表情,更像是萩和景老爷。
更不出意料的是,我收获了老板的一个瞪视,但我熟练的竖起菜单,权当没看见,细细的研究起上面的菜式。
点了个感觉很不错的套餐,我自然是目送安室透看起来一如既往的背影,然后和抱着一个托盘好奇看来的服务员小姐对上了视线。
我看到了她的名牌,嗯,是小梓小姐。
看我注意到她的眼神,这位服务员小姐自然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微微鞠躬一下,然后转而投入其他工作里,毕竟中午可是用餐高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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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熟人,外加老板的事务所其实也不太经常营业,我的午餐并没吃的很着急,反而是某人一副希望敢我赶紧吃完走人的样子。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安室透的反应好怪,不确定,再看看。
跟老板唱反调,这种事情我觉得我应该是很擅长的——我掏出墨镜往鼻梁上一架,权当看不见。
虽然装瞎的效果不是很好,我被某人带着礼貌性的假笑,送出门了,随手还附赠了一杯打包好的绿油油饮品,未打开前,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很遗憾的是,我刚出门,一辆车在店门口飞驰而过,看起来相当急切,我只来得及匆匆瞥一眼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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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我的理解,没头的驾驶员,是看不见路的吧?”我站在门口喃喃自语道,一边掏出电话报警,一边冲回波洛咖啡厅。
“喂!”对我突如其来的折返,刚把我送出去的安室透,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但是我实在是没空和他玩闹了,只能是尽可能简单概括自己看到的惊险一幕,“车速远超60码了,应该是一辆深灰色雷克萨斯UX,我看的不太清楚,也可能是RZ或者RX,主要是我没有看到司机的头……”
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巨响,从我看到到进来报警也不过半分钟左右,车子行驶了大概几百米然后猛的撞到了什么发出巨大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好像已经撞了,在米花町五丁目的波洛咖啡厅附近,我先去看看情况。”
我举着电话和安室透对视一眼,他已经脱下围裙准备往外冲了,我自然是要跟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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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大概600多米外找到了肇事车,深灰色的车子在撞到了路灯和一排绿植后,猛的撞在了消防栓上,然后被彻底逼停。
安全气囊全部弹出,但弹了个寂寞——驾驶位上的尸体身体被牢牢绑在安全带里,头部位置却空空如也。
我蹲在破损严重的车子面前,简单的研究了这辆车子的损毁程度,当然没随便上手乱碰,主要还是在看车子的油门和刹车。
“车内血迹并不多,这里肯定不是案发第一现场,但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对于安室透的问题我不置一词,耸耸肩,又绕着车辆打转,仔细观察着。
“安室,你去看一下对面的车窗。”我在副驾驶的车窗看到了一小缕纤维,便直接叫人去检查驾驶座的车窗是否也有什么纤维残留,不然等消防栓关闭前,什么线索都要消失了。
我和安室透两人早就被水淋透了,也不在乎他人什么眼光,皆是突兀陷入沉思。
警方来的很快,类似斩首的杀人方式对社会影响很恶劣,他们比谁都急,于是我便看到了一系列的老熟人。
我推推用来挡水的墨镜,唏嘘一下,还是先叫来勘察员来收集我的发现。
“所以说,凶手通过一节长的带状布料,穿过两扇车窗,搭起一个类似桥的效果的软平面,将死者的一只脚抬在油门上方。”
“这样子的话,只要一边松开力道,死者的脚就会直接落在油门上,直接一脚油门踩死。”
我和安室透算得上是默契的一唱一和,补充着将尸体还能开车的缘由解释了出来,然后一起望向车行驶来的方向——尸体可以踩油门,但尸体打不了方向盘,这两载着尸体疾驰的车子只会是这条路直线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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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没到需要徒手算距离的程度,车子上的车牌还在,死者的指纹也在,这些都可以查下去。
我一边拧头发上的水,一边侧耳听着安室透的分析。
警员中唯一的女警,佐藤警官借了一套她车里的备用西装给我,等我从波洛换了衣服回来后,至少没么狼狈了。
当然,安室透也换了一身,事态还没有那么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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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换了身衣服再去,警方已经找到了死者身份和家庭住址,确实是在这条路的直线上,找起来也很方便,也只不过是走10来分钟的距离。
嗯……
我在死者家门口一眼就看到了一条系在铁门上的带子。
安室透和警员一起检查了住宅的门窗,得出的结论是,无暴力闯入痕迹。
然而,死者的头被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几乎是一入门就能看到,就算是经验老道的目暮警官也下意识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