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来到船头并吩咐其屏退左右,随后娓娓道出了那个让王展君百思不得其解的秘密。
“好友告诉王展君,其实这些年来自己的梦里常常会出现一位神仙,这神仙是大鱼所化,深居北溟,昼伏夜出,她的笑会牵动徐徐海风,她的怒会掀起惊涛骇浪,她神通广大,掌管着北溟亿万生灵。
“许多年前,他曾在梦中与这位仙子有过一面之缘,从此以后,但凡是和仙子有关的梦境,每一个都无比真实,令他记忆犹新。早年间王展君经营困难的时候,就是他在梦里求仙子帮忙,那些未卜先知的信息也都是通过仙子得知的。
“好友还说自己之所以一直不愿解释,一方面是因为这番话很难令人信服,要么被当作癔症发作胡言乱语,要么被说成别有用心。另一方面,他认为海洋有海洋的规则,自己不想被金钱利益所绑架,变成一个贪得无厌、索求无度之人。”
“难道王展君好友口中的这位仙子…和咱们海家传说中的大鱼仙君说的是同一位神仙吗?我怎么越听越玄乎了…哥,你问问仙君,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星扯着胖虎的衣袖,胖虎又看了看我,慌乱之中我赶紧解释道:
“这事儿发生在千年以前,与我无半分关系,不是我,不是我…”
胖虎见我并不知情便冲阿星摇了摇头,她很快收起质疑,转而问道:
“那后来呢,后来王展君和他那好友怎么样了,那副画又是从哪里来的?”
于是胖虎接着讲述道:
“因为早已见识过好友的本领,所以王展君丝毫没有质疑好友口中所谓海神的存在,但他却不相信好友的托梦之说,只觉得那是对方不愿将神通之法授于自己的托辞。
“王展君觉得好友在戏弄自己,颇为恼怒,非逼着他道破神机不可,谁知好友见此情形忽然仰天大笑道:‘兄当年救我,恩同再造,愚弟没齿难忘,奈何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兄已非兄,弟难为弟。早便想到诉以真相会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无意争辩,今生之恩当世已还,就此道声珍重,你我兄弟一别两宽!’
“好友说罢忽然拽着围栏,双手一撑,翻身坠海,一个浪头打来,王展君还没来得及反应,转眼间好友就被浪花所吞噬,最终殉溺于北溟之下尸骨无存。
“原来,好友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此番出海就是去寻死的,所谓的远行,其实就是往生极乐。或许是因为常年的残疾让他早已失去了生活的乐趣,或许是挚友的误解让他心灰意冷,又或者他真的只是犯了癔症,谁也不知道他为何毫无征兆地选择以这样的方式了结余生…”
“好友薨逝以后,王展君非常懊悔,想起过去种种,心中愧疚难当,遂决定亲手为其修缮老宅料理后事。在整理好友遗物时,王展君在好友的房间中偶然发现了一副被精心保存的画像,上有题词,落款显示乃好友亲笔所作,画中正是那位银发碧眼、鸢尾生姿的大鱼仙子。
“王展君看着这幅神光乍现、栩栩如生的画像顿时被震慑住了,双腿一软跪倒在画前,对着画像忏悔不止。
“从那以后王展君便将家业交给了后辈打理,自己再不过问经商之事,他将画像请回了王府,并陈列在府邸祠堂让子孙世代供奉。就这样,千百年过去,关于这位大鱼仙子的传说在王家流传至今,大鱼仙子也逐渐成为了王家人心中的真神,而挂在王麻子房间里的那副就是临摹的祠堂里那副千年古画,他之所以把画挂在门上,是因为觉得能够驱邪镇宅,求个心安。
“听说王府这几年确实接连发生了许多怪事,挺邪门儿的,王麻子虽嘴上不说,但我能感觉到他心事越来越重了,其实今晚带他来见你,也是想看着能不能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