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几杯酒下肚就哭成那样?”赵父瞥了小儿子一眼,他这个小儿子被妻子宠得太过天真,有心事根本就藏不住,也怪他近来忙着处理延平的事儿,忽略了这个小儿子:“哭的还那么惨,跟爸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父三言两句就转移了赵延安的注意力。
他不其然又想到了昨晚已经跟哥订婚的祈元叔,眼眶一酸,强忍着泪意低声说:“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他想跟爸爸倾诉。
想让爸爸为他做主,但他心里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祈元叔已经是哥哥的未婚夫了,一旦说出口,爸爸绝对会生气。
他不想惹爸爸生气,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江陵哥昨晚说的话——你拥有你爸妈.的爱,你哥什么都没有,只有你祈元叔,如果让你换,你换吗
他愿意换吗?
赵延安茫然地眨了眨眼,就算不承认,他也是不愿意的。
这个世界上能无条件纵容他的人除了爸妈,再也没有其他人,但喜欢的人只有一个,可祈元叔……祈元叔已经不是他的祈元叔了。
他失落地瘪了瘪嘴,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赵父还想说‘我们家延安这么好,还会有人不喜欢’?
忽地听到儿子放声痛哭,心头的火气顿时就泄.了个干净,慌乱得不知该怎么安慰,便加快车速,将车子驱向学校。
赵父在学校有属于自己的公寓。
平时不回家都在这边歇息。
抱着资料的江陵看到教授的车子从校道上飞驰而过,顿了一下,拔腿追了上去。
当他气喘吁吁地追到公寓区,看到教授领着一个身穿睡衣的少年从车上下来,连加快脚步上前打了声招呼:“教授,先前王助理还问我您什么时候能回来,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着,他又看向低头不语的少年:“小师弟也来了。”
赵父闻言,摸出手机看了下,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
他把手机揣回裤兜里,无奈道:“小孩子的心思太难猜了,你来的刚好,帮我劝劝他。”
江陵唇角隐晦地抽了一下,这叫什么事儿!
早知道赵延安也在,他就不跑这一趟了。
江陵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拒绝,赵延安抬起一双水洗过的眼,神情幽怨,难掩哀伤:“爸,我想让江陵哥陪我聊一会。”
江陵:“……”
“也行,我正要去研究室看看。”赵父掏出门卡,顿了一下:“你下午有没有课?”
“……没有。”
“那就好。”他眉头舒展地把门卡递给江陵:“你们是同龄人,有共同话题,我就先走了。”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活似丢下了一个让他头疼的大包袱。
。
赵父跟妻子发生争吵后.进了研究室。
赵延安日渐跟江陵走得相近,这些秋昀暂且不知,他现在有点茫然,因为易感期突然结束了,就跟当初来的时候一样没征兆。
一开始他还没察觉。
是周祈元去洗澡,他等着对方出来后标记——他注入的信息素与周祈元的放水次数和运动量有关,若大量出汗或饮水过量,那新陈代谢的很快。
这是后来去医院检查后的出来的结果。
他第一次标记周祈元的时候,对方有些不适,在他睡着后跑了不少次洗手间,不然一份简单的报告,周祈元也不会拖到下班还没搞定。
这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现在的他就蹲在浴.室门口,想着今天俩人去爬了一下午的山,昨晚标记的信息素已经淡了,洗完澡出来也就没了。
易感期的时间根据个人体质而算,大约是3-5天。
可他的易感期将近十天了。
周祈元安抚他说除了个人体质,也跟实力有关,越是强大的Alpha,易感期的时间就越长。
接受了这个解释,面子也掉得差不多了,他也就没当回事。
直到浴.室门‘吧嗒’一声,披着浴巾的男人刚一走出来,他直接跳到对方的后背上,拔开淌水的短发,低头正要开咬,却蓦地发现心里没有了标记的冲动。
咦?
他埋头嗅了嗅,他的信息素确实没了啊。
可为什么不想咬了呢?
他陷入了茫然中。
周祈元已经很淡定了。
背着他家小崽子走到床头柜前,弯腰抽了两张纸,习惯性地抬手递过去:“先擦擦腺体上的水。”
可手举了半天都没动静。
他微微一怔,走到落地镜前侧身望向镜子里的人,就见镜子里的青年满脸迷茫,不复先前扒着他腺体不放的模样,眉峰一挑:“易感期结束了?”
结束了?
秋昀不敢置信地把手绕到颈后,摸了摸敏感的腺体,不烫了,也没有那种一碰就触电的感觉,真的结束了!
他弯起唇,径直跳下来。
余光瞥见镜子里周祈元那张俊脸上倾泻.出来的紧张,脑海里浮现出这十天以来那副弱唧唧的模样,笑意一敛,恢复了以往那副寡欲厌世脸:“周三叔,你是不是该交代一下到底什么时候对我有企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