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更为担忧,他的公子从未这般嗜睡过。
似是听到动静,沈星辰转醒。眼中有些迷茫,直到看到立在门槛处的止言,才略微有些反应过来,问道:“止言,我睡了多久?”不知怎么回事,最近他总是感觉浑身乏力,不时就想睡觉。
止言轻轻走到床头跪下,不等沈星辰发问,就道:“奴看公子这段时间身子总是不得劲,就自作主张从后门悄悄出了府,请了大夫回来,现在就在外屋。”
沈星辰刚醒来,本身情绪就不是很好,这会儿更是生气,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看到止言平静,却蕴含着担忧的眼睛,手抬到半路忽而又下不去手了。
只是拿着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止言不闪不避,任着枕头砸过来。
沈星辰厉声道:“止言,你要是过了半年还是没有明白身在何处,那你就回沈府去。若是不愿,我给你身契,再给你一笔钱,你自己过活去!没得留在羲王府,自己没了命还连累了公子我。”
他在羲王府遭受不公的事情又不是只有这一件,他若是愿意,早就做些什么了。只是这些是王上的命令,他才忍罢了。
而现在止言不但偷偷出府,还请了大夫回来放在外屋,不过明处。
第一条,被查出止言必死无疑。第二条,被查出他也离死不远了。
止言愣在了原地,眼睛张得大大的。
他的眼泪一颗颗地落了下来,他细想也发现他做得事煞是不妥,不,何止不妥,若是被羲王查出,他私下带了女人回来,等待着公子的怕是比死都可怕。
大乾对男子的规矩一向严苛,就是有妻主在身旁,也不允和其她女人多有接触。更别说是私下了接触了,这若是妻主不相信自己的夫侍,便会直接算在淫去里了。
为人夫侍者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
凡是犯了七去者妻主皆有处置权,无论是处死还是发卖,都无人敢置喙丝毫。
越想越后怕,止言浑身都有一些颤抖。
“公子,奴错了.......奴只是怕,看到公子浑身乏力,吃不进东西,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才...才...跑出去请了大夫。”止言一边哭一边边说。
“止言这是最后一次,若有下次,不用我说,你自己走。”沈星辰依旧严厉地说道。
“诺,奴...奴知道了。”止言抽泣道。
看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沈星辰再生气,也不由得心软下来。
坐在床沿处,替他擦干眼泪。
“莫哭了,先去把大夫送出府去。”沈星辰说道。
止言一愣,嗫嗫地道:“不能请她先看看么?”
“止言!”沈星辰怒喝道。他骤然站起来,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塞到止言的怀里,道:“走,你今日就走,我不想再看到你。这里面是我给你攒得陪妆,从今以后你是回沈府也好,你自己过活也罢,通通你自己选择!”
止言呆楞地跪在原地,眼泪流下,他一个劲地摇头。
好半天才捡回声音,他哭道:“止言错了,可止言真的是怕,止言只有公子一个人了,求求公子不要不要止言......”
他一边磕头一边哭,哭得一塌糊涂。
止言只有公子一个人了。
这句话莫名的触动沈星辰,他自嘲一笑,他又何尝不是只有止言了。
除了远在沈府的父君,怕是也只有止言会这般为他担忧了。
转念一想,大夫进都进来了,也不差她这一盏茶的时间。
“止言你替我更衣,随我出去吧。”沈星辰道。
止言不敢置信的看了看他,“公子不赶我走了吗?”
“止言想走吗?”沈星辰问道。
“不,不想。”止言把头摇得更拨浪鼓似的。
上前给他更衣。
两人走出内屋。
“让大夫久等了。”沈星辰道。
眼前的的人一身白衣,相貌出众,眉眼温和,唇角含笑。
纵是如此沈星辰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在他眼里无人比他的王上更隽美。
女大夫轻轻开口道:“无碍。”
女大夫虽也只是看了沈星辰一眼便低头,可她的心中却不平静。
这位公子的眼睛就仿佛璀璨的星空,他的眼睛里带着光,即便他蒙了纱,看不清容貌,可让人依旧为他吸引。
“请小公子把线绑在你主子的手腕上。”女大夫转过头来对着止言道。
止言道:“大夫叫我止言就好。”
沈星辰略微有些震惊,这是悬线诊脉!看着女大夫,问道:“敢问大夫怎么称呼?”
女大夫微微一笑道:“我姓林名忻阳。”
“可是杏林世家之首的林家?”沈星辰道。
林忻阳没有想到还有人记得昔日的杏林世家,她苦涩一笑,道:“公子博文,忻阳佩服,可公子也应知道,如今的林家已算不上杏林世家了。”
“林大夫何必担忧,去得只是名号,不是医术。”沈星辰道。
当年的宫廷之祸牵扯到了数个世家,其中包括了林家。
只是林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