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在姬玄羲四周瞬间亮起,四方一片嘈杂声。
姬玄羲提剑的手微微紧了紧。
随后便和雪意开始并肩厮杀。
今夜,她和雪意只是作那两只诱敌的饵罢了。
模糊目的,假作前朝余孽,前来刺杀女皇,重兵自然往中宫转移,以护女皇。
然,善机关的暗卫早已接近那雪莲。
皇宫护卫统领,看见远方的烟火信号,便知不好,大喊道:“封锁皇宫,快!”
剑起剑落间,便有人头落下。
姬玄羲的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神色。
同时,羲王府中,亦展开打斗。
从皇宫而来的二十暗卫身轻如燕,趁着夜色进入了羲王府。
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任务,却不曾想,灯火瞬间亮起。
已有百人立在她们面前。
皇宫暗卫瞬间暴起,想借机制服她们。
百人中,也出列了二十人。
双方瞬间开始交战。
功夫同出一路,一盏茶下来,谁也不曾奈何得了谁。
默契停手。
火焱从中走出。
她淡淡地道:“诸位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以暗一为首,她明白,若是不直说,今夜不可能完成任务。
她拿出令牌,“奉皇令将羲王君沈氏押入天牢,还请放行。“
火焱微微一笑,冷冷道:“不巧,奉王令,守王君无虞。”
两人对峙半响,谁也不肯退一步。
暗一拔剑,再次重申道:“火焱,我所奉乃是皇令,你等如此乃是抗旨!”
她试图动摇人心,好达成目的。
却不想,无人动摇丝毫。
她不知,王府留下的皆是愿意以王令赴死的死忠。
火焱则是冷冷笑道:“何时暗卫出任务也如此废话连篇了?”
她直接拔剑,剑尖直指面门。
“我等奉了王上的令,以命护王君。诸位若是想带走他,不必多言,从我等尸体上踏过去罢。还请首领知晓,我等只是忠主,守主令,无意抗旨。”火焱接着道。
暗一握着剑柄,权衡半响,终究收了剑,冷哼一声:“好一个守主令,无意抗旨。此话且留着与陛下辩解罢。”
说罢便带着人离开,一眨眼便看不见半片影子。
御书房内。
暗一惶恐的跪在地上回命。
无论如何,终究是她们失职,不曾完成任务。
“你说,火焱除外,还有贴身暗卫留下?”姬梵听的话仿佛没有温度,根本听不出喜怒。
即便如此已足以让暗一胆战心惊了。
她惶恐道:“回陛下,的确如此。不但如此还有其余暗卫,整个王府被守得犹如铁桶,防御惊人。”
姬梵听突然大笑起来。
若是耶律忆在,便会明白她这是怒到极致了!
“好,好!皇族竟然出了个痴情种!“姬梵听冷笑道。
作为上位者,她已有许多年不曾这般发怒了。
可她精心培养的皇储竟用尽心思保一个男子的命,实在让她气不过。
“来人,摆驾颐中宫!”
阿忆也是这般护着那沈氏,保不齐便是知情者。
一想到父女两人如此欺她,她根本控制不了气血上涌。
“诺。”
白桦暗暗的摇了摇头,如此这般陛下消气之时必会后悔,可让她去劝,她着实不敢,背上的鞭痕生疼,无时不刻的提醒着她谨言慎行。
夜已深,姬梵听过去之时,耶律忆已是歇下了。
见她来,且神色不对,耶律忆从床榻上下来,恭恭敬敬地给她行了礼,道:“臣侍参见陛下。”
“沈氏的事有你的份吗?”上来便是质问,姬梵听厉声说道。
“陛下息怒,臣侍不明白。”耶律忆跪在地上,耐着性子道,他近几年来对半夜惊醒极为不适应。
“你跟朕装糊涂么?那沈家之子到底给你们父女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大的事情竟都不曾和朕商量。”姬梵听压抑着怒气问道。
“迷魂汤?怕是陛下又被哪个人灌了迷魂汤吧?大半夜的来颐中宫发怒。”耶律忆跪也不跪了,直接起身问道。
若是平日,耶律忆必会耐着性子弄明白,软言细语轻劝,可这大半夜的,实在没有那般心思。
姬梵听盛怒之下直接扇过去一耳光。
数年来,纵使两人有吵闹过,可姬梵听从不曾亲手打他过。
耶律忆倒在床榻上,他仿佛清醒了一般。
当即起身跪伏下来,“臣侍知罪,不该以下犯上,出言不逊。”
他跪在姬梵听脚前,垂下眼睑。
一落手,姬梵听便诸多后悔,恨不得将手剁下来。
她一把将他抱起来,按进怀里。
“阿忆,朕错了。你莫要因此又冷落朕几月几年。”姬梵听悔道。
“陛下言重了。”耶律忆淡淡道。
姬梵听突然拿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而后道:“如此阿忆可不能记仇了。“
耶律忆忍俊不禁,微微露了点笑意。
姬梵听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