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羲恭敬道。
清竹推开了屏风,耶律忆径直走到姬玄羲榻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憎恨。
这恨自然是对着姬梵听的。
一闪而逝的憎恨,姬玄羲却敏锐的感觉到了,微微蹙了蹙眉。
“父主,莫要想着对抗母皇,此次本就是儿臣有错在先。“姬玄羲严肃道。
她是皇女,有自己的府邸,可是父主不同,他终究是后宫之主,日日对着母皇。
若是不顺着母皇的意,受训受罚的总是父主自己。
“千秋,她罚你,父主毫无异议,有错即罚是规矩。可她不是罚,若不是暗首引我过去,待我知道的时,等到的怕就是一具尸体。”耶律忆怒声道。
姬玄羲沉默不语。
“儿臣善赌,通常一场赌儿臣要有五至六成把握才会出手。可这次,儿臣有九成把握边疆在儿臣离开之际安然无恙,但是从敌国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却不足一成。”过了良久,姬玄羲抬头坦诚道。
顿了顿,又道:“如此贸然行动离开边境,做无把握之事,母皇怒了些也是应该。”
“如今边疆战况你又有几成把握?“耶律忆突然问道。
“九成九。”姬玄羲严肃道。
耶律忆意外的挑了挑眉,突然展颜笑道:”那父主就靠你在陛下面前争一口气了。“
姬玄羲笃定道:”父主且先等等,至多不过十日,便会有消息。“
她暗示耶律忆不要与姬梵听起冲突。
“好。”耶律忆答应的痛快。
他犹豫了会儿,还是问起:”辰儿是怎么病的?“
从去年起,羲王府中的下人被换了个干净,整个王府打造的犹如铁桶一般。
如果不是姬玄羲主动将消息放出来,任何人都别想探得一丝消息。
姬玄羲略觉苦涩,两番想开口,却说不出来,只是道:“儿臣有愧与他,若是不入水烟,余生必悔。”
“事已如此,日后好生善待他,莫要因你母皇又迁怒于他。”耶律忆即便是知道女儿是因为沈星辰之故,才会有此境地,可他每每想起沈星辰婚后第二日小狐狸般的作态便不忍怪他。
因为他曾真切地看到了沈星辰谈起玄羲时,眼中璀璨明亮的神色。
就像许多许多年前,年少时的他看姬梵听的神情一般无二。
因而总是忍不住帮扶一把。
姬玄羲郑重回应耶律忆道:“星辰可贵,日后儿臣必会珍之、重之。“
耶律忆含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