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之前,姬玄羲进宫拜别其母皇。
“禀母皇,儿臣欲要带着王君离京,前往边境。”姬玄羲恭敬道。
“荒唐。行军之时带着王君成何体统?”姬梵听皱眉道。
“他乃将门之子,有自保之力。“姬玄羲道。
姬梵听不屑道:“区区一男子能有什么自保之力。”
“母皇常说儿臣膝下犹虚,如此还请母皇允了儿臣罢。”姬玄羲笑道。
姬梵听原本坚定的很,听到此话倒是犹豫了。
“儿臣以小侍之名带上他,另派人扮成羲王君,前去天慈寺为大军祈福。”姬玄羲再道。
姬梵听对着姬玄羲终究有愧,上次的鞭刑几乎将她带进了鬼门关,总想弥补一二便允了,道:“你让那沈氏安分些。朕这还有好些事情不曾和他清算!”
姬玄羲低下头,笑意淡了去,道:“诺。”
母皇还是不曾明白,那些皆是为她所愿,非他所愿。
姬玄羲随之便出了宫门。
羲王府内。
“半个时辰后本王在城外候着,星辰可是准备妥当了?”姬玄羲见到了沈星辰便问。
“准备好了。”说罢,他将他的包袱递给她看。
未曾打开,姬玄羲就皱了皱眉,“边疆许多东西都稀缺,你不多备些?”
打开后,她只看到了几套薄衣,一本地形注和三四本游记。
“已经足矣。臣侍带了几本游记路上解闷,几套路上可更换的薄衣。其它的若有需,总是都能买到。”沈星辰的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雀跃。
他去过边疆,但是他从未踏足过王上镇守的土地,所以他更为向往。
看着他眉眼间的雀跃,那是她平日从未见过的,姬玄羲不禁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姬玄羲摸了摸他的头,“这般高兴?”
“是。”沈星辰脸上是难掩的笑意。
“那便走罢。”
她让暗卫先将他送出城,她则从京营出发。
届时在城门外会合。
姬玄羲看着他上了马车,便骑马离开了。
黯十九和沈星辰两人都马车中坐着,外面有火焱在驾车。
马车外面不过普普通通,体积略大,并不惹人眼目,内里却另有乾坤。
柔软的白貂,纯一不杂,平日里用作一小件披肩都千金难求,如今却当做垫子铺满了车厢。
小桌上放上了热茶和精致的点心。
“王君,这些点心都是王上亲自吩咐呈上的,皆易克化,王君可放心食用。“黯十九轻声道。
“你也用便是。”话刚脱口,两人都是一僵。
沈星辰垂下眼帘,那日后,十九与他仿佛有着一道看不见的隔阂。
倒无其它,只是十九变得和刚到他身边时那般拘谨和恭敬。
他不知如何去消除这样的隔阂。
十九认为他是不信任他和不相信他,才给他下了迷药,其实是他不愿他参与其中,免得随后受罚。
自然,也有不信任的因素。十九于他,当时终究是王上的人。
沈星辰垂下眼帘,端起了热茶,任它的热气在眼下蒸腾。
不过,如今不是了。
十九那日说得话,他犹记于心。
“十九,你若愿意,日后不必叫我王君了。”沈星辰轻声道。
黯十九抬头,先是疑惑,后便是极为高兴之意。
黯十九跪下来,跪在沈星辰面前,将头放在他的膝上,庄重唤道:“主子。”
“日后,我会从王上那里将你讨过来。”沈星辰道,眼中也有笑意,摸了摸他的头,带有亲切之意。
他有数个庶弟,但他们自幼嫉恨于他,亲近谈何说起?
黯十九比他只是少了数岁,人情世故上却几乎仿佛一张白纸。
他愿意将十九示为弟弟,教他所有他所知的。
或许这其中也有惺惺相惜之意。
因为除了师傅之外,他从未见到过习武的男子,更不说到了黯十九那种高度。
“谢过主子。”黯十九的眼中有着点点光芒。
“王君,已到城外。”火焱恭敬道。
“候着罢,王上想必也快到了。”沈星辰道。
话毕,便听阵阵马蹄声。
为首之人直接驾马来到马车旁。
黯十九辨出声息,看向沈星辰,在得到他的点头示意后,便离开马车。
姬玄羲将马交给黯十九,直接进了马车。
“王上。”沈星辰轻声道,抬手给她倒了杯热茶。
姬玄羲在他对面掀袍坐下,接过茶,微微抿了一口。
她内力强厚,就是远些的黑甲军的细语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王上,总算是开窍了。”
“这是尝到男子的滋味了。”
“你说,这里面的男子该有多绝色才能让王上破了例?此前,可是从来没有男子随军过啊。”
“就是随军,也不可能专备了马车呀,这里面的人该是有多精贵?王君亲临都不能有这般待遇吧?”
“王上近卫那边传来了风声,让我们不可对王君多议论一句。王君这话题我们还是止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