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后。
夜里。
沈星辰低着头,缩在一旁,无声抗拒着。
姬玄羲压抑着情绪,道:“沈星辰,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本王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一月来,每次她想亲近他时,要不就是月事,要不就是其它。
姬玄羲起初见他不愿意,便不勉强他。
只是他一再推脱,姬玄羲不免的震怒。她从未听说妻主求欢,作为侍君还有相拒之理,无不是当作赏赐欢喜温顺地应了。
可她堂堂羲王,也做不出强迫的事情来。
她用双腿禁锢着他,沈星辰以为她要强来,眼中满是惊慌,他用手去推她。
姬玄羲看得分明,他眼中是真真切切的不愿和抗拒。
姬玄羲放开了他,轻声道:“滚下去。”
沈星辰下了床榻,双膝跪在床沿边,他伸出手,想去安抚他的王。
可姬玄羲却突然捏住了他的下颚,眼睛狠狠地注视着他,缓缓质问道:“沈星辰,一个封侯就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了么?”
沈星辰听了此话,却不觉得委屈,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如若是他向王上求欢,王上却次次推拒,他也会觉得难堪不已,更何况是王上。
是他,不愿向王上说明前因后果;也是他,要自己一昧承担,既然如此,他便没有资格委屈。
失了孩子后,他日日恶露不断,他既无法让王上亲近,也不愿对王上说明一切。
他仰头看她,即便如此,他也抑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他什么都不曾说,突然起身。
姬玄羲怕伤了他,立刻放开了他。
他却只是用手臂缓缓环绕住了她的脖子,头轻轻地靠了她的肩上。
若是她人,碰触到她的脖颈,她早已戒备了。可他一靠近,她毫无戒心,一片放松。
即便他没有说一个字,姬玄羲却能感受到笼罩着他全身的哀伤。
姬玄羲将他搂在怀里,用指腹拭去他的泪水,“不要哭了,你若不愿说,便不说了,本王一切依你。”
夜间,她安抚着睡了不多久便惊醒的沈星辰。
“阿辰,安心地睡。”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对着暗军却只有一个字:“查。”
半个月后,暗军查无所获。
那段时沈星辰身为主将,情报门自然也是交于他的,他若是想掩盖什么不留痕迹,太容易了。
姬玄羲坐在主座,沉思。
忽然她开口道:“把黯十九带过来。”若是说还有第二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非黯十九莫属了。
黯十九见到她,便单膝跪下行礼。
“属下黯十九参见王上。”黯十九道。
姬玄羲从他的称谓中,便知道今日可能不那么容易拿到他嘴中的消息。
“本王要知道,这段时日里王君究竟隐瞒了什么?”姬玄羲质问道。
“王上恕罪。主子既不愿说,属下不可违背主令。”黯十九恭敬道。
“你是要本王严刑逼供?”姬玄羲道。
黯十九不惧,“王上要是想知道什么,何不前去询问主子。”
她要是能从沈星辰口中问出来,又何必让人带他过来。
姬玄羲不欲多话,直接命人:“上刑。”
黯十九叩头,“王上恕罪。”他惧的不是刑罚,而是王君会因为此事和王上不和。姬玄羲自然也清楚他手下培养的人不可能会因为刑罚开口。
姬玄羲也在赌这一点,全看他如何权衡。
“王上恕罪。如论属下选了哪一边,都会伤害主子。主子……这些时日过得艰难,求王上垂怜。主子如今既不愿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属下绝不敢违背。若是到了时候,主子自会向王上托出。”黯十九哽咽着说道。
“如何艰难?此外,本王记得,暗卫绝不流泪。”姬玄羲冷声道。
“回王上,因为主子面临的境地,连属下都觉得极其残酷。”黯十九努力平稳了情绪,回道。
“你指战场上的指挥?还是其它?”姬玄羲质问道。
“远远不止来自战场的压力。”黯十九道。
姬玄羲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并肩来自战场的压力。
可黯十九既然这么说了,她自然相信。
接下来这段时日,姬玄羲不说小心翼翼,却也是无比仔细地看着沈星辰。
食补、药膳,姬玄羲全都盯着他慢慢地喝下去。
他很抗拒看大夫,姬玄羲也不强迫他。
唯一让姬玄羲极其放不下心的则是他时不时半夜惊醒。
为此,她亲自问了大夫。大夫也只是道许是战场血腥,再者前段时日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所致,如今只要好好调整便是。
姬玄羲姑且相信这番说辞,可是她仍坚信,不单单如此。
见她回屋,沈星辰迎上去,道:“王上不要为难十九。”
姬玄羲笑了笑,道:“你手下的人谁敢为难?就是风冷火焱见到了黯十九,都会点头示意。”
“王上信臣侍,臣侍绝不会做对王上不利之事。”沈星辰道。
姬玄羲玩心四起,两只手轻轻地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