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单单这般难受了。”
沈星辰气呼呼地背过身去,将背留给她,她不过就是报复他数月前不让她碰的仇罢了。
他是越来越嚣张了,姬玄羲心想,不过她乐见其成。
她抱着他,耳鬓厮磨间轻轻道:“明日本王空出一日陪你,你说去哪,便去哪。”
沈星辰心里清楚她这是真真正正地退了一步,他数次说兵和民需要休养生息,却只是空话而已。王上希望他让她切切实实地看到,以实际来劝服她。如今战时她肯空出一日来,确实是放在了心上。
沈星辰转过身来,看着她道:“谢过王上。”
姬玄羲知道,他这是不计较方才捉弄他的事了。
她得寸进尺,手轻轻地摸着他光滑的脊背。
直到沈星辰怒视她,她才停手,“阿辰好大的气性。不弄你了,快睡。”声音中带着笑意。
此后几日,姬玄羲仍然在备战。
并不是沈星辰没有劝服她,只是左右权衡后,她更想扩大大乾疆土。
此时,太医也到了。
姬玄羲放下手上军务,亲自去了后院。
太医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微臣参见羲王,羲王万安。”
“为何不进去?”姬玄羲皱眉问道。
“这……王君不让微臣把脉。”太医为难道,一进去沈星辰便婉言说明他身体康健,连个平安脉都不愿让她请。
“随本王进去。”姬玄羲道。
“诺。”
一进去后,便看见沈星辰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宁,甚至她进来的那瞬间都不曾察觉她的到来。
待看到她身后的太医时,神情堪称是紧张。
“替王君把脉。”姬玄羲看着他,不容置疑道。
“臣侍不愿!”沈星辰站了起来,直接回绝。
“这里无人询问你的意见,你只需听令就好。”姬玄羲看着他道,声音中已经微微带了怒意。
沈星辰把手背到了后面,表明了他的态度。
姬玄羲勃然大怒,“沈星辰,近日莫不是本王太纵着你了?”
屋内的两三个侍儿早已跪伏下,瑟瑟发抖。
太医也是如此,跪下后一字不言,恨不得即刻消失在屋内。
她一个太医在戒律森严的宫中何尝见过这般公然抗令的男子?就是后主也从未见过他公然抗旨。
姬玄羲气得将近要失了理智。可是纵然他有胆子公然抗令,她仍旧不舍得在她人面前使他难堪。因此一不曾强迫他,二不曾对他动手。
她走到他身边,忍着怒气,用只有他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去屋子里边跪着,你最好能想出能让本王消怒的法子,不然——”姬玄羲并没有说完,但她想沈星辰能明白。
沈星辰见她走近,以为她是要打他耳光,因而都不曾低头。
却不想只是听到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威胁,他低下头,大颗的泪水滑落,滴在地上。
姬玄羲轻声斥道:“别哭!本王都还没有惩戒,你哭什么?待会儿有你哭的。”姬玄羲见不得他的眼泪,起初大婚时是不喜欢,后来是不舍得。
“诺。”他低声回道。
待沈星辰回屋后,姬玄羲转身对太医道:“常潜原。”
太医忙低头应是。
姬玄羲也不废话,道:“留下罢。今日之事本王不想在外面听到一个字!”
“是,微臣遵命。”太医一边恭敬道,一边却震惊羲王竟能对一个男子维护至此。
姬玄羲走进屋子后,见到沈星辰跪在门口候着,径直往前走。她一言不发,心中是打定了主意要叫他吃些教训。
沈星辰不敢站起来,向前膝行。
姬玄羲坐在桌旁,却转而处理了一些事务。
这份等待才是最煎熬的。
沈星辰从跪着到跪伏下,整整一个时辰,一动不动。
姬玄羲失笑,她倒是忘了,论定力,沈星辰是少有的好。
她放下手中的事务,微微弯下身来,抬起沈星辰的下颚。
“阿辰,你近来太过放肆了,但是本王纵着你,喜欢你的放肆。不过,今日你越界了。从未有一人,无论男女,敢不执行本王的命令,将本王的话示为耳旁风。所以今日,本王要罚你。”姬玄羲话说得很慢,就好似一只大猫在逗弄着掌下的小鼠一般。
“臣侍知错了,臣侍认罚。”沈星辰温顺道。
“假乖顺。”姬玄羲笃定道,她又道:“就是真乖顺,本王今日也罚定了。”
“诺。”
“不打手也不打臀部,总要让你在同僚面前留些颜面。把上衣撩起来,打多少下则看本王心情。”姬玄羲起身拿了极薄的戒尺。
沈星辰早已脱下外袍,他缓缓地撩开上衣,露出光滑白皙的脊背。
姬玄羲上一刻还在抚摸,下一刻却已经用戒尺用力打下来。
皮肤上瞬间浮起一条红色的痕迹,边缘处即刻微微泛肿。
姬玄羲没有留情,只是再重亦不过是那层皮肉在受苦。她今日摆明了没有轻拿轻放的意思。
沈星辰一声闷哼。
姬玄羲不管他,手起手落,戒尺平均落在了背上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