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眼含笑意,似乎是有请功之意。
随后打进一股柔和的内劲,轻易地替他解去那丝醉意。
姬玄羲忍不住又瞒天过海又给他续了一杯,沈星辰虽是摇了摇头,但眼中显然是带着一丝自己也不自知的炙热。
她忍俊不禁,“最后一杯,若是喜欢,便喝了罢。”
她这么说不过是逗他罢了,她怎会看不出他眼中的渴望,不过是想要治治他那口是心非的习惯罢了。
不曾想,沈星辰竟然忍着不去碰。姬玄羲无奈,只得递到他面前,道:“便是不喜欢也喝了罢。”
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落入有心人眼里。
虽说在场人大多是将注意力投向了南蛮王子,可也不乏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了她们二人之上,比如洛天仪,又比如姬梵听。
洛天依的眼睛看向了桌上的酒,让人轻易看不清她眼中的思绪。
姬梵听端坐高处,也是微微陷入了沉思,随后招来白桦轻轻吩咐了一句。
白桦的余光悄悄地扫过沈星辰,心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南蛮王子开始献舞。
不同于大乾男子的柔弱若柳,他的舞乃是战舞,卡着乐点,刚强有力,让人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
饶是沈星辰也忍不住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唯独姬玄羲的目光依旧是停留到沈星辰的身上,眼中不动声色的在思考着什么。
南蛮使臣见目标人物不上钩,眼中满是焦急的神色。
一曲舞毕,众人也不吝啬给予掌声。
南蛮使臣躬身来到中央,诚声道:“吾族小王子仰慕羲王殿下已久,求大乾陛下成全!”
姬梵听看似饶有兴致,笑着道:“如何成全?四女已有正夫。”实则眼中冷漠无比,没有丝毫波动。
姬玄羲不曾料到这把火竟然能烧到自己身上,仰慕已久?简直可笑。仰慕一个堂堂敌国的将领么?随后听到母皇的回答,心中还不曾松了一口气,便听她道:“虽说已有正夫,但若是小王子愿为侍,也并非没有办法。”随即将视线移向了沈星辰,询问道:“王君如何看?”
姬玄羲微微一惊,只见沈星辰起身,恭恭敬敬地下拜,“儿臣一切皆听母皇的吩咐。”
这是把皮球朝着原地踢了回去。
姬玄義闻声,眼含笑意,彻底放下了心。
姬梵听端坐高处,不动声色,心中却在想:“依旧是那只小狐狸。”
南蛮使臣闻言,脸色难看,却不得不强颜欢笑。
她们堂堂一族的王子,竟然连个侧君之位都没有,后院侍人在大乾不过是个不问缘由就能打杀的玩意。
大乾陛下委实做的难看了些。
使臣的视线投向了她们的王子,目露不忍,南蛮王子脸上却没什么情绪,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这是让她们应下的意思。
南蛮使臣艰难开口,还没说出几个字,便被姬梵听直接打断。
“倒是不必此时答复朕,且站在一旁,让小王子好好考虑清楚罢。”姬梵听沉声道,帝王之威扑面迎来。
“是、是。”几人赶忙应下。
随后供奉的几国,见识了南蛮的下场,姿态都放的很低,大多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姬梵听也不曾为难她们,收下了供奉,便也就让她们落座。
最后轮到了水烟,洛天仪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来到了场中央,微微躬身,朗声道:“启禀大乾陛下,我水烟的献礼,早早的便交到羲王的手上,大乾陛下想必是收到了。”说着此话时,洛天仪面带笑意,视线看向了姬玄羲。
姬玄羲微微抬眼,目光如炬,直面洛天仪的视线。
场中人能听懂这场机锋的人不超一手之数,大多一脸茫然。
此时知道内情的姬梵听和姬玄羲都不便出口说话,以免落入下乘。
沈星辰的视线和姬梵听对上,得到她轻轻颔首后,便利落起身,浅浅行礼,对着洛天仪道:“洛太女说笑了。以高昂的代价买入的东西,岂能称之为献礼?”
沈星辰虽面带笑意,袖中的手却已经紧紧了收拢在一起,指尖深陷肉里。
他绝不会忘记王上给他带回来的那根救命稻草,到底用上了多少人力物力,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都说大乾礼仪之邦,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如此。”洛天仪讥讽道,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便侧过头去了。
这是讽刺他一介男子毫无规矩,不配开口与她交谈。
姬玄羲淡淡开口道:“洛太女误会了。他有超品官职,开口与洛太女交谈,自然是合乎礼仪。”
“我倒是不知何时大乾的男子还有封官职的机会。”洛天仪摆明了不信,出口讽刺道。
“总有先例。他便是第一个。”姬玄羲说罢,便微微垂眸,这是不愿再开口的意思。
沈星辰浅淡道:“若说这官职,还有水烟的功劳呢。若是没有水烟主将冲锋陷阵,负隅顽抗,不惜一切也要攻打大乾边境,这官职想必是轮不到我一介男子的。”
姬梵听闻言,几乎是压不住唇边的笑意,假借饮酒的动作才不着痕迹地掩饰了。
为皇多年,她记不清多久没这般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