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看着天上坠下的雨丝,她想着夜里落雨少有毛毛细雨,刚觉着自己幸运,就听到了闷雷。
这分明是要下大暴雨的节奏。
想着会下大暴雨,苏翘瞧着院子的烛火就有些犹豫。
原主的身体比她上一世的身体好上许多,但也没多经得起折腾,要不然不会一场风寒加上忧虑过重,人就换成了她。
她讨好景迄是为了保命,但要淋了暴雨受了罪,那不是得不偿失。
正在她想着如何脱离这地方,回屋里洗个热水澡躺着,就见不远处,春鹃拎着灯笼打着伞,看着便是来接她的。
有人跟她推拉,她就好借机装晕走了。
虽然主子跟自己说了现在情势不好,但春鹃见着下雨还是担忧主子,忍不住拿了伞过来。
只是她这伞还未给主子遮上,就听到一声充满喜气的唤声。
李进尖锐的嗓音在雨幕中格外清晰响耳。
“翘儿姑娘来了怎么无人通传,那么沉的东西你们还不快接过去。”
苏翘怔愣,看着渐近的春鹃,先是手上的东西被接过,而后人也被李进半拉进了院子。
“翘儿姑娘你快擦擦脸,春雨寒骨,这别冻病了。”
李进边说边带着苏翘往前走,再次看到象牙底座的屏风,苏翘还没过屏风,就看到站在书桌前头的景迄。
间隔的玛瑙垂帘挂在了两侧的金爪上,两人毫无阻隔的打了个照面。
脸上的雨水被屋内的热气一烘,都成了雾,苏翘眨了眨被迷蒙住的眼眸,朝景迄福了福身。
看来景迄还真是吃可怜女人这一套。
也有可能是舍不得她这张脸淋雨,想着苏翘微微仰头,让景迄把她这张湿漉漉的脸瞧得更清楚。
“找件衣裳给她换上。”
景迄看着苏翘湿润的发丝的衣裳,竟然有伸手碰触,想试试手感的冲动。
“喏”
李进把苏翘带到与正房相连的厢房里头,只是他应主子的话应得简单,却不知要拿什么衣服给苏翘换。
他们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的衣裳。
想着李进就后悔刚刚把那个要接苏翘的丫头打发了,让她快去快回一刻钟之内至少能把衣裳带回来。
至于现在?
李进瞧着等待换衣的苏翘,他方才没错过主子凝视苏翘的眼神。
黑眸像是着了火,与上次完全不同。
虽不知道主子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但总不会与上次一般什么都不做就放走苏翘。
“翘儿姑娘,你且换上这身衣裳。”
苏翘低眸,瞧着手上乳白色金丝滚边的亵衣,闻着上面淡淡龙涎香的气味,不由庆幸春鹃走慢了几步,让她进了景迄的屋子。
换上了景迄的寝衣,苏翘的头发被李进散开,李进点了无烟的银丝炭,边烘边为她擦拭
“劳烦李公公了。”
“伺候主子本就是奴才该做的事。”李进调子不高,轻声暗示苏翘。
“翘儿姑娘这头发真好,又柔又顺,梳子放在上面都挂不住。”摸着苏翘柔顺的头发,李进想起了之前在荷花池她被欺负那一日。
见头发干的差不多,李进没为苏翘挽髻,取了根金丝缎带给她束了发丝。
“姑娘去吧。”
李进笑眯眯地为苏翘打了隔帘,怕主子等急了。
苏翘微微点了头,转回了正室。
她这一来一回一刻钟都不到,但是景迄已经不在书桌前面,而是半靠在锦榻上,手里拿了本书,她一出来他便放下了书,指了指桌子。
桌上放了几碟小菜与一盅粥。
“其他东西已经凉了,这些也够你吃了罢?”
苏翘受宠若惊地点头:“谢谢殿下。”
只是走到桌前发现只有一双碗筷,不由疑惑地看向景迄:“殿下不用?”
“不用。”
这又是看她吃饭?
苏翘不确定地坐下,她不知道她哪面脸更像景迄的白月光,所以干脆露了全脸朝他。
而身上衣裳的袖子宽大,她需得手扶手腕,才能好好夹菜。
苏翘一出来景迄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衣裳。
他哪怕觉得自个要当个狩猎的猎人,也觉得要足够体面,不能太过急切,所以让李进带苏翘换了衣裳。
谁知道李进竟给苏翘拿了他的衣裳。
穿在他身上合适的衣裳,在苏翘身上宽大的不成样子,腰用缎带紧紧束着,不合身的衣裳也摇摇欲坠,像是下一刻就会露出什么不该露的东西。
瞧着烛光下寝衣中若隐若现的淡粉系绳,他穿时怎么不觉得这寝衣那么透薄。
“殿下,这个核桃酥做得甜而不腻,殿下要不要试一试?”
光是自己吃苏翘觉得不大好,端着核桃酥她小心翼翼地瞧着景迄,要是他说要尝尝她就立刻送过去。
没想到不必她送,景迄听了她的话,起身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只是他不看她手上的核桃酥,只是看着她的脸。
“饱了吗?”
她往嘴里放了五口菜不到要是能饱就怪了,但是感受到景迄落在她面上眸光的含义。
苏翘轻点了下头:“回殿下的话,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