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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第十章(1 / 2)

夜色苦短,白昼替之。是日天晴无风,马车业已停在郗府门前,郗黎正欲乘其外出,不想客栈有人惊惶而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

“店里……”店小二喘着大气,断断续续说道,“店里出了事……掌柜让我来找您。”掌柜原话是说来找郗父,他心中慌乱,已回想不清,见到郗黎,有如抓住救命稻草,只顾将话托出。

听得此言,郗黎即道:“走罢,我们快些赶至客栈。”

马车疾驰而往,店小二将事情原委一一告与郗黎,她听得愈发眉头紧皱。

“报官了吗?”

“还未,掌柜说等您到了再做定夺。”

郗黎垂眸思忖。见她再无言语,江离与店小二皆噤声而坐。

及至客栈,郗黎等人速速下马。店小二敲门道:“开门,小姐来了。”至此,大门才从里打开。郗黎等人随即赶至二楼。过道并无人在,只客房门窗尽开,客人探头以视。郗黎心头稍松,看来陈叔已将住客安抚好了。

她问另一名店小二:“陈叔呢?”

“在那屋里,小姐随我来。”

郗黎随他径直前往,不承想那屋里除了陈叔,还有他人在。其中一人正于床边检视尸首,另外二人站立一旁。房中诸人皆背门无言。

郗黎让江离待在屋外,而后自己进入房中。她环目而视,未见有破坏之处。来时路上,店小二已向她说明死者姓王名同川,昨日黄昏方才入住,应是第一次借宿于此。她走到陈叔身旁,省去诸多话语,只问道:“陈叔,房间可有动过?”

“其他地方没有,只是……只是尸体有些变动。”

郗黎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微微蹙眉,稍提声道:“莫公子何故动那尸体?”

闻得郗黎声音,庾度身形微直,不由抬头。几日不见,她瞧着气色好多了,只是眉头些许忧愁萦绕,应是为眼下之事。他站起身来,同她解释:“我之所以移动尸体,乃是为了探明死因。”

郗黎直视其目,只见他眼神坦荡,举止无异。她又问:“莫公子既非官府之人,死者又与你无关,为何要亲自探明死因?”

此前掌柜问过类似话语,再次听来,庾度即道:“因心中好奇,又正巧今日无事,便想着过来帮忙。”

郗黎未信他之所言,然又直觉他并非坏人,于是将心中疑虑压下。

“莫公子可有何发现?”

“死者应是他杀。他左胸前衣物有血摊开,又有一处破损,比对大小应是短刀匕首一类之物刺开。他胸前未插凶器,房中各处亦不见凶器影踪,想来已被行凶之人拿走。此人死时姿势并非仰卧,而是侧身一面,头脸扎至水盆之中。”

郗黎转向陈叔,“昨夜到今早可有听见不寻常的声音?”

陈叔摇头,“没有。”

郗黎又问店小二:“你发现尸体时,窗户是开是关?”

“东侧那扇是打开的,另外一扇是关着的。”

庾度道:“我方才问过他,他昨夜将温水送至此处时,死者曾让他明日卯时送酒上来。又据尸体僵硬程度,我猜测死者应是在子时到丑时之间遇害。这个时辰,人都在睡梦中,我瞧死者衣衫齐整,应是熟睡之时被人不知不觉杀害。”

郗黎若有所思地盯着庾度,他这般查探的动作甚是熟练,分析亦头头是道,实在奇怪。罢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这具死尸,他身上诸多神秘又有何干。

“公子可查了他的口鼻?”

“查了。”庾度答道,“死者虽面朝盆中,然口鼻无水沫,想来并非溺水而死。其双手双脚被绑,却无血荫,说明是死后才加以捆绑。以上动作皆是在将死者杀害后方才进行,着实古怪。”

郗黎让陈叔派人去报了官。她听完庾度这般分析,即道:“确实古怪,不过我今日看了现场,又听你说来,倒解了一惑。”

“此话怎讲?”

“几日前,东方客栈也发生了一起命案,死状与面前这位相似。只是我当时听来心中不免疑惑:死者双手双脚被绑着摁进水盆里,将水溅得满地都是,即说明死者在奋力挣扎,既是如此,加之其宿于客栈,且在夜间遇害,为何会无人听到动静?”

“也就是说,”庾度接过她的话,“那起案件中,‘死者双手双脚被绑着摁进水盆里’是真,‘将水溅得满地都是’却为假。”

“不错。”郗黎点点头,“应是众人口口相传,出了差错。”

庾度沉吟道:“若真如此,就说明这两起案件极有可能是同一人为之。”

他看她眼神凝重,似有别的想法,因而问道:“郗姑娘,莫某所说有何不对?”

“非也,莫公子所言,我亦觉得合理,只是在想另一种可能。”

“郗姑娘且说。”

“上起案件中,死者身上并无明显外伤,看来并非为利刃所害。若按我们的分析,他也该是死后才被摁进盆中。然比对两起案件同异,除你所言‘这两起案件极有可能是同一人为之’,我认为还有别种可能,即每起案件凶手各一。”她解释道,“两名死者死因不同,第一名死者发现不久,民众之间就已传开,其中谈论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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