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那些人的追捕,你跑的精疲力尽,嗓子早已干渴难耐.
"你不怕我连累你?"
"……"那人避而不答,从柜子里找出一些一些盥洗过的被单,看了你一眼示意你跟上.
你跟着他来到了二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较为宽敞的居室,只不过没什么物件,看起来空空荡荡.
"没用过的干净被单,你自己铺好后就歇息吧,盥洗室左拐朝前走."顿了顿,"有事叫我就成."说着就下到一楼去了.
你对着盥洗室的镜子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那是一张写满平静又如负释重的脸.
如今你大仇已报,终于能安心睡个好觉了.
你瘫在床上,思索着今后的去向,你打算带着陈妈离开这座城市.
你连死都不怕,自然也不会过多思索,那人收留你到底是何居心.你也不在乎,要杀要剐随他便.
那是你自父亲死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你是被叮叮咚咚的刀剁菜板声吵醒的.
你慢吞吞地走下楼,原来是那人正做着吃食.
"醒了?"那人把配着煎蛋的面条端到桌子上.
"多谢你的收留."
"你还能去哪?"那人手拿着筷子,示意你坐下来一起吃.
"我不能平白无故接受你的好意."
"会做饭么?"头也不抬,含糊不清的吐字,夹杂着吸溜面条的声音.
你显然没反应过来,没明白他的跳跃思维,却也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一日三餐你做饭,暂且住下,等风声过了再离开."
"好."你嗫嚅着,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问出口.
"闻崝,我的名字."
"程茹湘."你心一横,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的身份,揣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
闻崝并没有什么反应,继续埋头吃着碗里的菜叶,喝了好几口面汤.
你大口大口咽下面条,拼命忍住摇摇欲坠的眼泪,但还是有几颗滚落在碗里.
昔日众星捧月般的宠爱于一身,到如今的省吃俭用的拮据生活,其中的落差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十一年了,你甚至不敢用自己的真名.甚至你对他说出自己的真名时,心里都恍惚了一下.
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父母的音容笑貌还残存于自己的脑海.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你终于杀死了害你失去一切的仇人.
接下来的日子,等风声一过,你就带着陈妈远走高飞,两个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眼下,还需找机会告知陈妈自己的消息,以免她担心你.
你趁着买菜的间隙,偷溜回家,你把一切都说了.
你们约好,三个月后走水路离开.在此期间,尽量不见面,以免被人察觉.
你把这几年开药馆存的钱悉数交给
陈妈,嘱咐其好生保管.
看着陈妈鬓边花白的头发,你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她老人家.
……
你照往常一样,在炊房里叮叮当当的洗菜切菜,你把粗米煮过后蒸上锅,打算上天台对闻崝知会一声.
屋子的顶楼是一个天台,闻崝的武馆就在那,一个不大的地方,却挤满了人.
周围邻居凡是有条件的,都把自家小孩送到这里来学.
闻崝的拳脚在这一片很有名,很多人都慕名前来切磋,更有甚者,跋山涉水也要前来拜师学艺.
平时闻崝不忙的时候,会跟你一起去附近的菜场.时间久了,那些卖菜的叔婶也就认识你了.
大家对闻崝都很敬重,连带着对你也是爱屋及鸟.
起初你以为大家敬重的是他的功夫,后来知晓了那些事,你才明白,那些钦佩之意从何而来.
你站在楼梯的最高一阶的拐角处,盯着远处的闻崝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看着一身儒雅斯文的气质,举手投足皆是波澜不惊的坦然之意,看着就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入定之人.
可他会为了和自己不相干的人挺身而出,也不会仗着自己的拳术肆意欺负弱小,教人习武更是分文不取,生活的颇为清贫.
一片阴影缓缓将你笼罩.
"是有什么事么?我看你站着好久了."
你这才回过神来,摆手解释道,"饭煮上了,我怕耽搁你教他们……"
闻崝看着眼前人由于窘迫愈发涨红的脸,着实有些好笑,嘴角自然也抑制不住的上翘.
"今后有事,直接上来说一声就行."
你忙不迭的点头,刻意无视掉四周投来的打趣的目光,故作镇定地转身下楼.
可背后的视线存在感过于强烈,导致你途中差点慌不择路,险些摔倒.
你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每次在他面前,自己都那么的狼狈不堪.甚至在他处之泰然的对比下,自己更显方寸大乱.
"师娘做的饭真好吃."几个小豆丁用手蹭了蹭嘴角,朝你挤眉弄眼一番.
你刚要张口解释,便一窝蜂喊着‘师父明天见’跑远了.
你无奈看向闻崝,他也是一脸无辜的耸耸肩.
你把碗筷端进炊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