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玉瓶扔给宋思思，入手冰寒，没打开都能闻到浓郁的香气。
“多谢姑姑，”宋思思拿了药，留下左离，展开翅膀飞去城主殿。
父亲的伤太重了，她很担心。
修罗城城主殿，宋思思将玉瓶里的药粉撒在父亲烂得不成样的背部。
翅膀一丝血肉都不剩，白骨上还有灼烧痕迹，背上的皮肉则像被人生生撕下来一层，血管和肌肉暴露在空气里，红黄黏液不断冒出。
灼烧的痕迹并不明显，可父亲说外伤不严重，严重的是经络里的烧伤。
所以龙灵梦才会给出一份治疗烧伤的药。
“对于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即便是这样的重伤，满头汗水的宋明庭表情也没有丝毫痛苦之色，只是比平常更加冷厉。
宋思思定了定心神回答，“龙灵梦作为玄天宗新一代的领头人物，被罚下来这件事，必定有重大隐情。她要冲出黄泉报复应该也是真的，但对上她一个，跟与苍穹为敌比……
“父亲大人恕孩儿愚钝，实在是后者风险太大，弄不好便是城毁族灭。”
作为修罗王，宋明庭并没有直接说自己的看法，又问，“你可知她在角斗场上用的是什么手段？”
“孩儿看那枝条模样跟十方城时，黄泉鬼母的模样十分相似，想来必是上古鬼族的手段。至于那浓如水的怨气，孩儿未曾见过。”
厉害程度不用说，宋思思刚说完，就发现那撒过药粉的伤口迅速变黑，呈现出烧焦的模样。
惊疑之下刚要询问，宋明庭微微摇头，“是灼烧的伤被逼了出来，她给的药不错，若是不将热毒逼出来，为父筋络怕是要废了。”
用药结束，宋明庭让宋思思退到一边坐下，才继续道，“那枯枝名为鬼界之树，那成血水的怒气是血海。这两样东西……我们的祖先是见过的。
“你太爷爷曾经跟我说起过。据说上古开天大战后，最后一位神以自己的骨骼化为鬼界之树，血液化作血海，它们撑起了鬼界，也就是今天的黄泉。”
“可这只是传说，”宋思思小时候也听过这个故事，“若它们真的护佑黄泉，为何还要吞噬众鬼？”
宋明庭看了女儿一眼，露出些许不满意，“不是护佑，想来黄泉众生死后化作怨气沉入地下，应该就入血海为一粟，成为鬼树的补给。”
“难怪罚下来那么多鬼，但黄泉鬼众数量却从不见长，”宋思思被当成继承修罗培养，自然也知道许多秘密，“莫非，这黄泉里的鬼其实就是给鬼树的养料？”
这个猜测让父女俩都心下一冷，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说黄泉里众生早晚要被吸入血海，滋养鬼树。
鬼树又支撑黄泉，如此说来似乎就合理了。
宋明庭并不因为这个猜测而改变自己的计划，“对于出去，你又怎么认为？”
基于从小的认知，宋思思对苍穹有极度的向往，更有本能的畏惧。
可她又不能只考虑这些，“父亲，若是为了修罗族千秋万代，还是尽早离开黄泉得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