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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稿(2 / 3)

乌涅塔的脑袋已经完全埋在手臂里了,只露出上半张脸。

校医挡在她前面,不耐烦地说:“你再继续下去,按照omega保护条例,我也有权强行请你出去。”

还想再说什么,隔壁办公室里的监测仪突然响了。

等了片刻没人过去处理,校医只能警告他一句,先行离开。

滴滴滴的响声实在刺耳,乌涅塔埋在手臂里的脑袋扭来扭去,朦朦胧胧中看见他还站在那里。

睡意没了一半,她问:“老师一直都这么关心omega吗。”

按照她一路上的见闻,这学校里的人应该都是对omega不太热情的。

否则也不会放任有O悄无声息地死在湖边。

面前这位老师却一副应激的样子。

“我是为了你好。”他偏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语气不自然地说道。

她睫毛的颜色也很淡,又长又密地缀在眼皮上,在壁灯下看起来暖融融的,像盛满了日光。

但乌涅塔终于看向他的目光却十分冷淡。

“是吗。”她撑着脑袋,重新合上眼睛:“我觉得您和阿尔诺老师,还挺像的。”

他当然知道她嘴里的像是什么意思。

来找她之前,就已经听说了,她在湖边哭泣的事。

她放弃阿尔诺找那些alpha帮忙,想安葬那个O的事。

想起出发之前好友欲言又止的脸,和消沉的精神状态,他迟疑着没有开口。

她是在怪罪吗。

怪他们对那些O遭遇的事袖手旁观。

他有意为自己辩解,不是这样的,这里和外面不一样,奉行的是另外一套法则。

对于omega的死亡,这里所有人早就麻木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面对乌涅塔的时候,根本看不到之前的半分强势。

不管他怎么说,她漂亮的双眼始终紧闭,连一个目光都吝惜给他。

“被送进来的omega,不就这个作用吗。”乌涅塔不知道他在执着什么,不能睡觉真的很烦。

“不。”beta激动地上前一步,两只手撑在她面前:“你是不一样的。”

“你跟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Beta虽然没有味道,但说话时呼出来的热气还是让乌涅塔感到不快。

她直起上半身,和他拉开距离。

在他的连番纠缠下,剩下的那一半睡意,也消失无踪。

面前的beta年轻俊秀,明明在说的是关心她的话,乌涅塔却只觉得聒噪。

之前他跟校医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副急于对自己解释的样子。

她不想听。

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

乌涅塔揉了揉眉心,没什么表情地说:“beta。”

“你可以叫我——”对方好像要自我介绍。

“嘘。”乌涅塔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噤声。

对方叫什么名字她根本没有兴趣知道,世界上beta这么多,平凡又普通,像工蚁一样,多到她每次出门都要碰到无数只。

路边的蚂蚁究竟是叫文森还是卡尔,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反正都会忘记。

弱者就像蚂蚁,她没有兴趣。

但是今天碰到的这只蚂蚁真的很吵,打搅到她的睡眠了,所以乌涅塔决定多说几句。

“给你一个忠告。”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居高临下地说:“你腺体周围过敏了。”

还想要解释什么的beta,像只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表情滑稽。

Beta是有腺体的,会随着年龄增大萎缩,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腺体彻底萎缩之前,是可以感知到信息素的。

这个beta的腺体周围全是红疹,他刚刚低头的时候,乌涅塔才注意到。

过敏就代表他对刚才的omega信息素有反应。

虽然他的善意很多余,对她造成了困扰,但对方窘迫又震惊的样子实在过于可怜,乌涅塔最后还是没有说太过分的话。

在他难堪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之前,她好意提醒:“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肖想比较好哦。”

比如omega。

比喜欢上omega更棘手的是,他如果对她刚刚释放的omega信息素有反应的话,那基本可以预见这个beta坎坷的感情路了。

毕竟那个信息素是实验室提取物。

是人造的。

虚假的。

她的视线在他脖子后面停留片刻,善良地补了一句:“希望这次是个意外。”

Beta的脸像是打翻的调色盘。

他动作僵硬地直起身子,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

他一点点地把衣领拉好,确保脖子后面的皮肤不会再暴露分毫。

然后缓缓地看向她。

在说完那些话,狠狠地将他的自尊践踏了一遍之后,她的目光懒得再在他身上停留。

她正弯腰好奇地看着桌上放的奇怪仪器。

和他之前见过的omega没什么两样,傲慢、高高在上,面对卑微的beta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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