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北昌桐大概十点出头,温安把车开进小区正要往地下停车室里开,旁边猛地窜出来一条大狗。
他被吓了一跳,忙一脚刹车踩到底,车身陡然晃动了一下,直接在原地熄了火。
这么晚了,不知道谁家门没锁好让宠物狗跑了出来,大半夜的在外面撒欢疯跑,差点儿出事故。
温安被这一下吓得不轻,吸了口气稳稳心神,刚想重新启动车。
谁知那狗非但没被吓跑,竟身姿矫健的一跃跳上了引擎盖,两只前爪扒在挡风玻璃上凶狠地冲着车内的三人狂吠。
驾驶座的温安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他离得尤其的近,甚至能近距离看到这狗锋利尖锐的獠牙,那牙尖上还沾着分泌旺盛的唾液。
就这狗彪悍凶烈的架势,他们车里的三个人都不够它撕得。
温安整个人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双手死死捏紧安全带往后缩了缩,咽了口唾沫道:“哥,怎么办?这该不会是条疯狗吧?”
旁边的单姯睡了一路,此时也被吵得有醒来的迹象,江季同皱了下眉,只盯着那条狗没说话。
须叟,他微微绷紧的眉眼松了几分,光线暗角度也偏,所以他们都没注意到狗脖子上黑色的牵引绳。
“应该是挣脱的宠物狗,这是德牧本来就是烈性犬,偶尔会失控也不稀奇。”江季同感觉到旁边的单姯动了动,声音又低了几分,“等它主人找过来,或者让安保过来处理。”
温安缩着脖子,别开头死死闭紧眼睛,小声念叨,“不行不行,我还是害怕。”
江季同在后面低笑了一声,懒洋洋地靠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出息,就一条狗,它还能刨开挡风玻璃扑进来咬你?”
引擎盖上的德牧见车内许久没有动静,不解地歪了歪头,两只前爪突然开始急不可耐地刨着挡风玻璃,越刨越急、越刨越起劲,甚至刨着刨着开始狗嘴并用地啃玻璃。
尖锐的狗爪子和犬牙划过挡风玻璃,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刺啦声。
“哥……”温安想哭了。
江季同:“……”
只见狗嘴扫荡过的地方,挡风玻璃上留下了大片大片的狗哈喇子。
江季同脸都黑了,掏出手机对着狗拍了张照片,低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
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被土狗疯追的心理阴影再度死灰复燃,温安颤着嗓子问:“哥,你在干什么?”
“举报。”
温安没反应过来,一阵错愕。
江季同扫了眼单姯,放低声音继续道:“这小破狗没戴嘴套,养它的人不怎么有公德心。”
再看挡风玻璃上的狗口水,他面露嫌弃,“我这原装挡风玻璃挺贵的。”
温安:“……”
饶是这车隔音效果再好,这持续不断的刺啦声还是达到了刺耳的程度。
旁边的单姯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脸上是还不怎么清醒的迷茫,听到狗叫声她立即坐直身子,往中间的位置挪了下,看到引擎盖上的狗后,伸手就去拉车门把手。
留意到她的举动,江季同反应极快地倾身过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干什么?”
她偏头看过来,可能是刚睡醒,脸上没了往常的锋芒冷然,看向江季同的眼神里除了刚睡醒的迷茫甚至还染着一丝丝脆弱与柔软。
江季同明显愣了下,立马松开了握住单姯的手,就好像她手腕上有什么扎人的刺一样。
听到身后的动静,温安回头看过来,注意到单姯握在车门把手上的手后,后背一阵发凉。
单姯刚好也看向他,“温安,开一下车门。”
江季同皱眉,侧头看她,“你要下车?”
车外不远处有几个安保手里握着警棍和电棒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单姯当即面色一冷,来不及多说,直接倾身往前摁开了驾驶座的中控锁键。
刚要开门,一个女人风驰电掣地飞扑过来,吃力的把狗从车上抱了下去。
单姯绷紧的神经这才得以松懈,脸色不怎么好看,临下车之前特意瞅了江季同一眼,“我就是小破狗那个不怎么有公德心的主人。”
江季同:“……”
吴虞牵着狗简单的和几位安保解释了几句,正想去和车主赔礼道歉时,一抬头就看到车里钻出来一个极其眼熟的人。
认出那人熟悉的臭脸,吴虞更是一脸懵逼,“……单狗蛋?”
单姯看了她一眼,直接蹲下身去揉神风的狗头。
“我没看错吧,你刚刚是从这辆……”吴虞伸手一指,发现那车已经开进地下停车室了,只给她留了一鼻子尾气。
“你刚刚是从那车上下来的?”
吴虞弯腰拍拍神风宽壮的后背,“我说神风反应怎么这么激烈,敢情这车里藏着你这只娇啊。”
深更半夜,豪车相送,吴虞拍神风的手一顿,似乎隐隐察觉到了哪里不怎么对劲。
她看着单姯,又看看地下停车室入口的方向,抱着出生时被挤过的脑子略一思索,突然一脸的不敢相信,“单狗蛋,你老实说,这圈子待久了,你是不是也免不了俗向资本屈服了?你是不是背着我被人包养了?我就说你这张老妖精脸迟早会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