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寒风萧瑟,天空闷雷作响,没多久暴雨倾盆。
江宴今天的运气不太好,早上闹钟没响害的她上班迟到,中午吃饭去了一家新店,等了半天结果价格贵不说,饭也难吃的要命。
然后到了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回家的路上突然下起大雨,偏偏她没带伞只能淋雨跑步回家。
说是家也不太对,只能说是她在泸城租的公寓,甚至还是她和别人一起合租的便宜公寓。
或许是因为价格实在便宜,对于周围环境也不能要求太高,上个月前损坏的路灯一直到现在都没修好。所以江宴此刻回家是凭借着熟悉感,在大雨里摸黑找到家的路。
也因此她没能注意到前方不远处,一辆车停在她家附近。
刚到家门口还未能松口气,倏然一旁车灯亮起,江宴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地闭上眼睛。
等过了一会儿,江宴稍微适应点后撑起眼皮,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穿黑西装,面容硬朗看起来有点凶的人从车里走出来。
他身材着实壮硕,身高也是趋近两米,让站在他面前的江宴顿时感觉自己像是来到巨人国的世界。
江宴心里有点害怕,她想到今天的不幸和考虑到这片地区令人堪忧的治安,她不由猜测这人莫不是什么黑手党,地下组织成员。
想跑也已来不及,两人身体素质方面差距太大,估计江宴一个转身,他就能够抓住她的后衣领把她吊起来。
江宴站在原地,谨慎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挡雨的手拿下来一只,悄咪咪伸进口袋摸索里面的手机,然后进入紧急拨号模式。
她在等待时机,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出手,她就立马打电话报警。
虽然不太确定这个方法能不能成功,但以防万一总归是好的。
江宴脑子里叽里呱啦想一大堆,却没想到面前这个男人自下车后就没有看过她一眼。
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黑伞,撑起,转过身背对着江宴,走向车后座拉开车门。
这是一个好时机,江宴可以趁着男人转身背对她的间隙飞速溜进公寓里,然后锁上门。
可她还未能有所动作,当因为顺从心里的好奇而瞅了眼车后座走出来的女人时,她彻底停下动作。
“江宴,好久不见。”
江宴听见声音,怔住。
偌大的雨水噼里啪啦砸在她身上,从乌黑的发丝到鞋子浑身上下无一不被雨水浸染,可她好像全不在意,只是一眨不眨地睁大眼,盯着从车后座走下来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羊绒大衣,脚下是一双皮质短靴。明明是40快50岁的年龄,但从她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褶皱,看起来依旧年轻,气质上也有成熟女人的韵味。
与当年那个抛弃江宴的母亲,似乎并没什么变化。
江宴好半会才缓过神,眨了眨眼睛,挂在睫毛上的水珠顺势而落。
等到女人走到面前,她才出声:“是好久不见了,宋青。”
被女儿直呼其名宋青也没有生气,只是温柔一笑,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这孩子……这么久不见你就这么和你妈说话?”
江宴只觉她这话说得好笑。
她也知道她们有这么久没见了啊。
自从父亲死后,这个女人没过几年就离开了,在当时她解释说是为了让她们母女俩能过的不那么辛苦。
那时江宴只有9岁。
江宴是个乖孩子,在初次听到母亲的解释的时候她相信了,不仅如此她还为此感到自责。
她想,如果不是因为母亲有她这个拖油瓶在,是不是能过得更好。
当母亲要离开的那一天,她不舍地抱住她,并嚎啕大哭。
那是江宴这辈子自父亲死后,哭得最很的一次。
她是真心实意为母亲的不幸遭遇而伤心,可直到后来她才发觉这一切不过是骗局。
宋青离开后,她们母女俩就没再见过面,甚至除了每年固定打在奶奶账户上的生活费以外,连个消息都没有发来。
江宴发现真相的那天是她高中毕业,奶奶送了她一部手机作为礼物。
她一拿到手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母亲打电话,结果发现电话号码早已注销,不仅如此,在后面她也得知母亲早在离开她不久后就另嫁他人。
也就是在那一刻她才彻底明白。
宋青从未喜欢过她和父亲。
当初她会和父亲在一起不过是看中了他公司的事业,看中了他的未来资产。
事实证明她确实赌对了,在江宴出生时江泽平的事业直达顶峰,平均公司年收入将至百亿。
只是她没有算到,几年后江泽平会因为一场飞机事故死亡。
最后当江泽平死后,公司倒闭,财产流失,她也就自然而然选择离开。
江宴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穿的一身荣华富贵,坐在豪华轿车上,一旁还有保镖保护。
她被保护的很好,自下车以来身上就没被沾染上一滴水渍。
与她被淋成落汤鸡,满身狼狈的女儿完全不同。
宋青像是才察觉到江宴被雨淋着,她急忙走到她面前,示意了眼一旁的保镖。
保镖顿悟,走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