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下定了决心,但真等到江宴要问出口才发觉这事并不容易。
她几番犹豫,视线也频频投向顾时清。
或许是偷瞄的次数太多,饶是顾时清有意想忽视都难,他终究是忍不住问:“有事吗?”
偷瞄被发现,江宴被吓了一跳,她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脑子里不断催促她,让她问出口。可她的嘴巴就像是被焊死了一样,张不开嘴。
或许,现在问并不是个好时机。
毕竟,前面还有一位司机,像这种复杂的三角恋被一个外人看见,对大家的影响都不太好。
江宴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又想了想,随意回了句顾时清的问题:“我们要去哪?”
顾时清:“苑香阁。”
简简单单三个字,对方的声音也没有太大起伏。
但江宴听了却是一惊。
她知道这个地方,泸城最有名的一家餐馆,服务自不必说,里面最便宜的一道菜都要四位数。
而其建筑极为复古奢华,曾有众多网红不远万里来泸城就为了来这里拍照,打个卡。
尽管他们根本进不去。
没错,不是所有人都能进苑香阁吃饭的,就跟你进奢侈品店不是一来都能买到想要的包包和衣服一样,总会有些潜规则。
总之,只有拥有雄厚财产和资深背景的大佬才能进入,这也是苑香阁建立的初衷,打从一开始就没妄想让普通人进来消费。
江宴倒是没想到她有一天能借着未婚夫的光到苑香阁吃饭。
到了苑香阁,江宴怕别人看出她像个没见识的小鬼,努力不张望四周,保持端庄的成熟女士那样面容淡定,直视前方。
却殊不知,她自身的紧张感早已传递给旁边的顾时清,让他都感到些许不耐。
“你若是不满,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江宴猝然听他这么一说,急忙摇摇头,那一刻,她特意维持的端庄淑女样破了功,又变回了那副初入社会没多久的懵懂无知样。
“没事,我还好。”
听她这么说,顾时清也不好多说什么,待服务员将二人领到包间后,他便让其余人出去。
这一回,终于只有他们二人待在一起。
江宴知道这是问出口的时机,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后,抬头面向顾时清。
而顾时清像是早已知道江宴有话要问他,在包间只剩他们二人后,目光就一直放在她身上。
江宴问他:“顾先生,我能问一下你和梦舒是什么关系吗?”
顾时清挑了挑眉,没出声,等她继续问。
江宴见他不出声又没阻止,便自己把先前的猜测说出来:“你们是在交往吗?”
“没有。”
他说的迅捷果断,这让江宴心里稍稍松口气,看他的反应应该说的是真的。
可江宴仍旧不解:“那你们是什么关系,老实说我实在无法想象会对你有“时清”这样的称呼除了恋人还能是什么关系,总不至于是亲人吧?实不相瞒其实在与你见面之前我对顾家做了一些调查,所以我知道你没有姐妹,至于唯一的表亲,她也才只有十几岁,与梦舒的年龄对不上,当然也有可能我的调查出了差错,你确实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
说完了一大通话,江宴闭上嘴,盯着对面默默听她说话的人,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她的表现好像有些盛气凌人。
意识到这点后,江宴的气焰顿时消散了大半。
“说完了?”顾时清见她没有再想说话的欲望才出声,“你的调查没有出错,我家里确实没有姐妹,至于我和梦舒的关系较为复杂,但你放心我们绝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你心里所担忧的我也很清楚,毕竟我们是未婚对象,所以对于某些事情我也不会隐瞒,我没有较为亲密的异性关系,若一定要说也仅有你这一个“未婚妻”。”
他说话的吐息平稳,语气平淡,与刚才江宴的表现形成极大反差,但唯独到了最后三个字时却刻意咬重。
“那……”江宴想了想还是决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你和梦舒具体是怎样的关系。”
“……”顾时清沉默片晌,这回他没有像之前那样一五一十解答她的话,只说,“关于这件事我不方便告知,只能你自己去问她,毕竟这事关她的私事。”
江宴见他怎么都不肯说,也不想表现的太过于咄咄逼人,索性不再追问。
再者,这次见面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一切——顾时清和梦舒并非是她想的那种关系。
在这之后,服务员将顾时清先前点的食物送到两人面前,随即离去。
包间里又只剩下江宴和顾时清两人。
没有问题再问,两人就坐在彼此对面,默默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江宴总感觉周围的氛围有些难熬,就连吃到嘴里的美味佳肴都变得味同嚼蜡。
直至顾时清提出一个问题,来打破这个僵局:“对了,关于我们的婚礼你有什么想法?”
“你问我吗?”江宴惊愕抬头,她没想到顾时清,亦或者说顾家和陈家还会听取她的意见。
她本以为这件事与她无关,她要做的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