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就能入主钟粹宫了。
这宫女想的十分美好。
“哦?本宫要是不体谅呢?”
庄明心挑了挑眉,然后没好气的对谷雨道:“还趴在地上作甚?莫非地上有金子不成?”
趴在地上的可不止谷雨一个,还有程和敏呢。
程和敏倒是好耐性,被一语双关的讽刺了,也不吭声,依旧捂着脚踝,嘴里哼哼唧唧的呻/吟着。
谷雨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凑到庄明心跟前,将狗绳恭敬的递了上来。
庄明心接过狗绳,抬手摸了摸将军的狗头,安抚道:“你受委屈了,回头叫钟大给你煮骨头吃。”
将军听得懂“骨头”意思,顿时伸出舌头来,对着庄明心的手心一顿狂/舔。
她拿帕子擦干净手心,轻拍了它脑门一巴掌,笑骂道:“老实点,别舔我一手口水!”
程和敏见她完全不理会自个,只顾着跟那只死狗玩耍,暗恨的直咬牙,面上眉头皱的更紧了些,呻/吟的声音也更大了些。
甚至还边呻/吟边说起话来:“我这脚疼的厉害,阿然,赶紧去禀报德妃娘娘,求德妃娘娘替我请个太医来瞧瞧。”
后宫妃嫔,是不得随便与太医院打交道的,若有病痛,须得先禀报掌管凤印的张德妃,由她出具凭条并加盖凤印,然后拿着凭条去太医院,太医院才会派人过来。
先前庄明心叫李连鹰去请太医来替陈钰沁看“头风”时,走的也是这个流程。
庄明心没吭声,把狗绳往跟出来的琼芳手里一塞,快步走到程和敏跟前,三两下掀开她的裙子、提起她的衬裤。
往她捂着的脚踝部位瞅了一眼,又伸手捏了几下。
然后她站起来,边拿擦过将军口水的帕子擦手边
笑道:“妹妹站起来吧,你脚未伤着。”
先前开口说话的那个宫女忙道:“不是娘娘说的自个只会验尸,不通医术么?怎地这会子又断定我们小主并未受伤了?奴婢劝娘娘还是谨慎些的好,伤筋动骨可是大事,若一个不慎,只怕会留下一辈子的病根。”
“你这小蹄子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毕竟和贵人妹妹出身尊贵,祖父很可能会接任内阁首辅,再仔细都不为过的。”
庄明心不但不生气,还笑着夸赞了这宫女一句,然后蹲下/身来,笑眯眯的对程和敏说道:“既然是本宫的狗惊扰了妹妹,没得让妹妹自个破费的道理。”
然后侧头吩咐李连鹰:“去太医院给和贵人请个骨科圣手来,好生替她诊治一番。”
“是。”李连鹰了然,十分欢快的应了一声。
自家娘娘可不是肯吃亏的主儿,但凡捏着鼻子认栽,必定是在憋坏水儿。
有欣贵人在前,他们对付装病碰瓷的“无赖”,可是有好法子的。
而这好法子,很快就在和贵人身上奏效了。
程和敏不但将喝下去的药汁全吐了出来,连刚用过的午膳也吐了个干净。
嘴里苦味夹杂着未消化殆尽的食物的异味,让她再次犯起恶心,可惜肚肠里已吐无可吐,只能连连干呕。
漱了十几遍口后,这才缓过来,眼泪还是有些止不住。
她眼泪汪汪的质问庄明心:“娘娘给嫔妾吃的什么药,怎地如此难吃,莫不是想要害死嫔妾不成?”
庄明心端坐在西配殿的主位上,呵呵笑道:“本宫说你没病,你非要说自个有病,显然火气太大,这黄连水正正合适,一碗下去,保证药到病除。”
陈钰沁有些不厚道呀,竟然把自个被黄连水整治的事儿瞒的如此密不透风,不然程和敏但凡听到半丝消息,只怕也不敢干出装病碰瓷这样的蠢事来。
程和敏:“你……”
她顿了顿,这才找到说辞,怒道:“连李太医都说嫔妾扭伤了筋骨,娘娘莫非比李太医还厉害?娘娘的狗害嫔妾扭伤,娘娘不但不内疚,还叫人偷换掉李太医给开的方子……娘娘如此张扬跋扈,就不怕嫔妾告到德妃娘娘跟前?”
庄明心“嗤”了一声:“太医们为
了保命,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存心装病,李太医傻了才会公然揭穿你呢。”
话到这里,她灵机一动,一个妙计浮上心头。
她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艰难”的吩咐道:“李连鹰,本宫被和贵人气的心口疼的老/毛病犯了,快去太医院给本宫请个太医来!”
李连鹰麻溜的跑了出去。
这次来的是擅长心肺的王太医,他查看了一番庄明心的舌苔,又替她把了把脉,沉/吟半晌后,拱手道:“娘娘心脉不全,万不可动气,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一气留下了三张药方,然后摇头叹气,带着一副惋惜的表情离开了。
若非庄明心对自个身体了如指掌,只怕就信以为真了。
程和敏:“……”
太医院这帮尸位素餐的,果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统统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