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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殁了?

虽早已从疑似重生或穿书的卫贤妃那里打探到消息,内心有了些许准备,但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庄明心还是感到震惊。

然后就有些愤怒。

争宠抑或是夺嫡,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哪怕有一天自个被人拉下马,也不过是技不如人。

但若用的是这些伤天害理的旁门左道,且针对的还是才刚两三岁的小朋友,那恕她接受不能。

自个这个并任何干系的外人尚且如此,二皇子的母妃宸妃只怕会愤怒更盛。

难怪宸妃说她是个疯子,换成自个养到三岁的儿子无端被人害死,自个也会变成疯子,不把凶手千刀万剐决不罢休。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缓了片刻后,这才问小满道:“大皇子现今如何了?”

小满答道:“大皇子还好,痘发出来大半了,也没再烧起来,如无意外的话,应能平安熬过这一劫。”

“阿弥陀佛,总算能保住一个。”庄明心真心实意的念了句佛。

小满忙笑着恭维道:“娘娘这般良善之人,阖宫上下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

事实证明卫贤妃所言非虚,宸妃疯起来不要命。

宸妃听闻二皇子殁了的消息后,当即就厥了过去。

醒来后,嚎啕大哭了半个时辰,又直勾勾的盯着屋顶半个时辰,然后靠横冲直撞突破御林军的封锁,一路小跑的奔去了慈宁宫。

郑太后正跟廖太妃对着抹泪呢,听到张嬷嬷进来禀报,两人忙将眼泪擦干。

宸妃进门后就“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痛哭道:“姨母,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郑太后见她发髻散乱,衣衫脏污,额头上布满汗水,眼泪将香粉冲的七零八乱,整个人都狼狈不堪,又想到刚夭折的二孙儿,明知她这是故意卖惨,也不好与她计较。

“张嬷嬷,扶宸妃下去整理一番。”郑太后吩咐了张嬷嬷一句,又温声对宸妃道:“有什么委屈,待会慢慢说。”

宸妃似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顺从的随张嬷嬷去了西偏殿。

郑太后转动着手里的十八子檀香木珠手串,长长的叹了口气。

廖太妃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帘来,

心想郑太后自个是个玩阴谋诡计的行家,但却最不喜小辈们跟她耍心眼。

若宸妃有话直说,看在她丧子之痛的份儿上,郑太后能插手的必定插手,不能插手的话,只要不过分,也可以说与皇上。

偏宸妃生怕郑太后铁石心肠,将自个弄成个疯婆子的模样,郑太后见了能不膈应?

要知道二皇子不仅是宸妃的儿子,还是郑太后的孙子,郑太后本就心里不好受,得知消息多久,就哭了多久呢。

所以说,选那么多姻亲家的女儿进宫来作甚?

一个亲弟弟的女儿静妃,一个庶妹的女儿宸妃,一个爬上姐夫床给自个戴绿帽的亲姐姐的女儿梁贵人,仅有的兄妹三人的后代全齐活了。

这三个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以后多得是郑太后烦心的时候,这才哪到哪呀?

廖太妃内心腹诽不已,直到收拾齐整的宸妃再次走进东次间,她这才收起心思,竖起耳朵。

宸妃在殿内两溜太师椅中选了一张离郑太后最近的坐下,拿帕子在眼睛上抹了抹,红着眼圈说道:“好好的,也没听说京城哪里闹天花,怎地大皇子跟二皇子就发病了呢?这事儿透着诡异,臣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还请太后娘娘替臣妾跟二皇子做主,务必叫人查出幕后真凶来。”

郑太后淡淡道:“此事你该与皇上说,哀家一个颐养天年的老婆子,可不该干这牝鸡司晨的事儿。”

不是宸妃不想去跟皇上说,奈何先前她去养心殿跪求皇上收回将二皇子挪去上林苑的圣谕时,惹恼了皇上……

她弱弱道:“臣妾人微言轻,只怕皇上未必会听。”

郑太后扯了扯嘴角,皇上能听你的才怪呢,也不瞧瞧你先前出的什么蠢主意?

廖太妃打圆场道:“你放心,二皇子也是皇上的儿子,他岂会让自个亲儿子殁的糊里糊涂?我恍惚听说皇上已给锦衣卫下了彻查此事的口谕,只是得要等到天花彻底平息之后方才开始。”

“锦衣卫?”宸妃一怔,随即大言不惭的说道:“锦衣卫哪有婉妃本事?此事还是由婉妃来查最好。”

“你想的倒是美。”郑太后给气笑了,没好气道:“你既知天花是打外头来的,也该明白此案要往外头查,

婉妃是后妃,如何能随意出宫?如此岂不乱了体统?又置宫规于何处?简直是胡闹!”

敢对皇子下手的,多半是有利益牵扯的后妃,想要将人找出来,必要先锁定目标,然后再逐一排查。

若让庄静婉来查,无论最后查没查到,她都会将后妃得罪个遍。

即便自个“老迈昏庸”的颁下此命令,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宸妃到底还年轻,不明白男子稀罕一个女子的时候,命都能交出去,又怎可能容忍别个给她挖坑设陷?

她这番妄想,不但不可能实现,只怕还会招来皇上一顿好骂。

到底是自个外甥女,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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