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庄明心作无奈状:“妹妹还真是调皮。”
因辰时四刻就要出宫,故而庄明心也没多留众妃嫔,又闲扯了几句,便叫散了。
才刚用完早膳,外头就响起高巧的声音:“皇上驾到!”
庄明心迎至明间,蹲身行礼后,诧异道:“皇上怎地过来的如此早?”
毓景帝径直往东哨间走去,嘴里道:“来叫爱妃给朕画黑眼圈。”
庄明心:“……”
好吧,今儿的祭社跟演耕,除了五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外,另有一万名农户参加。
这样的大场合,收拾的光鲜亮丽些也是该当的。
庄明心拿螺子黛替他画了内外眼线,又打开盛紫茉莉花粉的瓷罐,用自作的丝棉粉扑给他脸上扑了一层粉,还给他唇上抹了薄薄一层口脂。
毓景帝拿着靶镜左照照右照照,笑嘻嘻道:“你给朕收拾的这么俊美,是不是为了向旁人炫耀自个得了个佳婿?”
随即叹了口气:“哎,有甚法子呢,朕也只好成全你的爱慕虚荣了。”
庄明心:“……”
瞧你那自恋的模样,到底是谁爱慕虚荣?
罢了罢了,看在他特意下旨让自个代皇后行劝桑之责的份儿上,就背了这口黑锅吧。
毕竟,这可是个足以让后宫诸妃嫔嫉妒的眼都红了的好差事。
收拾妥当后,她便跟着他坐上十六匹白马拉着的辇车,在数千禁卫军的护拥下,往京郊皇庄行去。
辇车里头甚是宽广,里头茶水、点心跟话本子俱有,乃高巧事先准备的。
往年只毓景帝一人前往,足足一个半时辰的路程,无趣的他几次昏睡过
去。
然而今年有庄明心作陪,毓景帝精神头好的出奇。
庄明心却兴致缺缺,在京城里头时还好,主街巷都用青石板铺就,辇车行走在上头,颠簸程度有限。
但出了城门,换至黄土官道后,简直是灾难。
她被颠的头晕脑胀,整个人变成了一只鸡毛勒成的毽子,一会儿就凌空蹦起来一次,一会儿就凌空蹦起来一次,屁股都要被摔成八瓣了。
“皇上您还是赶紧着人多建几个水泥作坊,将修建水泥官道的事儿早点提上日程吧。”庄明心灌了几口茶水,有气无力的催促了一句。
古代行路难啊,她收拾的光鲜亮丽的出宫,这才半个时辰过去,就狼狈不堪了。
毓景帝也被颠的难受,他将庄明心抱坐到自个腿上,替她充当人/肉坐垫,嘴里无奈道:“已经建了五个水泥作坊了,只是得先紧着修筑城墙,待城墙修完后,才能顾得上官道。”
庄明心狐疑的看着他:“您该不会打算让京城的水泥作坊出产全大齐边关城墙所需的水泥吧?”
修筑城墙所需水泥颇多,千里迢迢从京城运送过去,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简直得不偿失。
还不如直接着人在当地建造水泥作坊,供应边关所需,待城墙等防御工事修筑完成后,再转而供应官道所需。
毓景帝白了她一眼,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哼道:“即便朕傻,难道朕的大臣们也都是傻的?”
庄明心松了口气,恭维道:“皇上聪明睿智,自然事事周全。”
这夸的也忒敷衍了些。
不过毓景帝并未较真,反倒安抚她:“你且放心,下半年就可以着手修建水泥官道了,明年此时再来祭社,就不必这般受罪了。”
明年她必定要再来的,这是事关她权势地位的大事儿,有相对不那么颠簸的水泥官道可以走,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她真心实意的笑了:“如此甚好。”
*
又颠簸了一个时辰后,总算抵达了名为“丰庄”的皇庄。
一众提前抵达的文武百官,并丰庄庄头丰余跪在庄子门口恭迎圣驾。
毓景帝自个踩着脚凳走下了辇车,然后背转过身去,一手牵着嘉贵妃的手,另一手扶住她的腰,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下车。
然后接过宫女递上的披风,替嘉贵妃披上,并亲自替她系好披风的系带。
众人被这番“秀恩爱”的行径惊的不行。
素闻庄家嫡长女庄静婉甚得盛宠,入宫不足三月就封妃,随后又晋为贵妃,且还掌管了凤印。
近来还隐有椒房独宠的架势。
但也只是听闻,毕竟嘉贵妃乃庄首辅孙女,皇上是真宠爱她,还是顾忌庄首辅的权势,还是两说呢。
现下亲眼瞧见,这才明白传言不虚。
嘉贵妃果然独得盛宠。
再一看嘉贵妃的形容,见她脸蛋白/皙似玉,一双桃花眼似笼了一汪清泉在里头,波光潋滟的,琼鼻小巧挺/翘,樱/唇小口红艳艳的。
身段更是纤细苗条,行动间如弱柳扶风一般,娴静中透着股子妖/娆。
只轻轻抬眼一扫,众人便觉脊背一麻,身/子都酥软了大半。
竟是个尤物!
然后就有大理寺跟刑部出身,曾与庄明心打过交道的官员摇头叹气,一母同胞的双胎姊妹,怎地妹妹洒脱爽朗,姐姐却是这么个祸国殃民的模样?
只庄明心的父亲,大理寺卿庄溯文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