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平宁半岛的气温开始渐渐回升,城市里的雪基本都化了。离十五号的比赛还有三天,安切洛蒂在针对下一场比赛策划战术,因此最近的训练结束得比平常晚。结束一训练,卡卡没有留在更衣室淋浴,而是直接去了停车场。
自从那天罗婕在电话里说过马上回米兰,卡卡每次回家都会特地经过她的公寓,可紧闭的大门昭示着主人的离开。
今天也是如此。心里止不住地失落,他继续开车朝别墅驶去。
天色昏沉,最后一缕余晖消散,浓稠的灰墨色铺满了整个苍穹。春寒料峭,风携了一丝冬日未散尽的冷意掠过他的脸颊,发丝浮动。
客厅里的灯没有亮,潘尼依旧不知去哪儿了,听见开门声阿拉贡从二楼啪嗒啪嗒地冲下来,黏在他脚边使劲甩尾巴。
卡卡关上门,弯腰摸了下它的脑袋,然后将身体抛进沙发里。
挂钟的指针走到了五点十三分,离这一天结束还有六小时四十七分钟。楼下冷清静谧,一时间竟只听得到嘀嗒声和呼吸声。
阿拉贡情绪高涨地蹭在他身边,鼻尖忍不住嗅了嗅他的气味,随后咬着球衣一角拖他去二楼。
卡卡笑了,无奈道:“好吧,我知道我身上很脏汗味很重。”
他慢悠悠地踩楼梯上楼,直奔浴室。阿拉贡在玻璃门外等了一会后,摇着尾巴从卧室门开着的缝里钻过去。
暖色灯光打在磨砂玻璃门上,映出一道高大的男性身躯。淅淅沥沥的水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便戛然而止,门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拉开,卡卡穿着黑色浴袍走出来。
濡湿的发梢贴在后颈处,被水洗过的眉眼深邃又清朗。他推开卧室的门,阿拉贡正安静地趴在床上,旁边躺着他朝思暮想的女孩。
卡卡的呼吸停滞了那么一瞬,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罗婕抱着潘尼睡得平和,腕上缠着猫猫柔软的尾巴。
他弯起一个笑,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枚轻飘飘的吻,而下一秒那双阖上的眼眸缓缓睁开。
罗婕是被滴在锁骨上的水珠弄醒的,迷迷蒙蒙睁眼却瞧见卡卡那张放大在视野里的俊脸。她自然地松开抱着猫猫的手,朝近一个月不见的男友撒娇道:“里卡多,抱。”
卡卡把她抱起来,对方就像黏人的猫咪一样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嘤咛声。
“唔……”罗婕趴在他身上打了个哈欠,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她抬头啄了一口男友的唇,眼神亮晶晶地问他,“亲爱的,惊喜吗?”
她可是连忙收拾东西赶回米兰,在飞机上压根儿没休息,风尘仆仆地拎着三个行李箱到家。不得不说,感谢梅丽莎同学的专车接送,让她能完美实施这个惊喜计划。
卡卡轻笑,眼眸弯成月牙状,他转身把罗婕按在墙上,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吻上对方的唇。
罗婕倏地抓住他身上浴袍的领口,主动承受这个漫长的吻。将她身体包围住的男性荷尔蒙让她的脊髓升起密密麻麻的酥麻感,叫人止不住地想要更多。
她今天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虽然目前她和卡卡还没有到结婚这一步骤。但是,这样黏糊糊的大狗狗男友如何让她不爱?
眼尾被刺激得泛红,罗婕无力地靠在卡卡的胸膛处喘息。他又吻了一下她的眼睛,头发蹭过她的脖颈,低声对她说:“Rose,我很想你。”
“唔,我也想你。”
两人腻腻歪歪了一会儿后,卡卡换好一身休闲服带着阿拉贡下楼,罗婕去厨房准备晚餐。
潘尼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趁卡卡没注意把客厅里的垃圾桶翻倒,咬着纸团摸进了厨房。
“嗯?”罗婕停下动作挑眉,“这是……报纸?”
猫猫舔舔爪子:【对哒,是太阳报】
她把揉成一团的报纸仔细展开,看见了非常有噱头的标题。神色微凝,她逐字逐句看下去。
深藏功与名的潘尼果不其然看见了罗婕脸上的笑容,心里暗自握爪:助攻还是得看它!
罗婕把报纸藏在身后,走出厨房,一本正经说道:“亲爱的里卡多先生,我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一人一狗看着她,同时歪了下脑袋。
她蹭进男友的怀里,向他展示了那份皱巴巴的报纸:“亲爱的,你在电话里可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
卡卡十分自然地耷拉下眼睫,一幅纯情大男孩的模样,坦然道歉:“抱歉,我只是想让你快点回来,我和阿拉贡真的很想你。”
罗婕的心倏地就软了,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离开太久以至于自家男友每天望眼欲穿。她放下报纸,捧起卡卡的脸,吻上他的唇角。
罗婕不知道的是,此刻对方的眼眸中漾起层层叠叠的得逞般的笑意。
“里卡多,你印的文化衫上少了一个单词。”罗婕狡黠地对他笑,细眉眉梢轻轻一挑。
“你应该说——I belong to Rose forever。”
*
第二天卡卡载着罗婕一起去俱乐部,他从车上搬下来两个行李箱,那是特地从中国带给球员们的礼物,两人一路拖去训练场。
“Rose!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