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麻烦你陪我来这里了。”刚刚接替病重的父亲,成为鬼杀队新任当主的产屋敷耀哉一边说着,一边用清水清理着墓碑上的灰尘。“这是彼衣家的人吧?才只有十四岁,是个很努力的孩子呢。”
“是的,耀哉大人,这是我的哥哥彼衣拓也。”彼衣香奈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轻声说道。“是个笨蛋哥哥,但是我想您的心意,一定已经传达给他了。”
这里是鬼杀队的墓园,所有鬼杀队战死成员的埋骨之地。
她的父亲、母亲和哥哥都葬在这里。
彼衣家的孩子,一直都以成为鬼杀队的一员而努力着,她的哥哥是个剑术天才,从小就很出色,父亲说哥哥有当上柱的资质。
可是她知道,哥哥并不喜欢这一切,明明是个男孩子,却比她还怕痛,经常背地里抱着她哭诉训练的辛苦。
“那就不要训练了,做个普通人不是也挺好的吗?”每天被他哭哭唧唧的烦死了,香奈敲着他的头说道。
“可是我想要保护香奈酱啊,香奈酱这么可爱,我只有变成最强的剑士才能保护香奈酱~”笨蛋哥哥每次都用这种无语的理由敷衍她。
香奈倒是对加入鬼杀队没什么兴趣,她的母亲是鬼杀队的蝶屋医护人员,她喜欢跟着母亲学些药理,将来出去云游四方,当个赤脚医生也不错。
后来做为隐部队成员的父亲被没能彻底杀死的鬼报复,那个鬼跟踪父亲回到家,将一家人全部杀死,她本来也是活不下去的。
当时掌握了连父亲都没能掌握的呼吸之法的哥哥拖住了那个鬼。
已经被刺穿心脏的哥哥用呼吸之法延续了自己的生命和痛苦,狠狠的将伸向她的鬼手砍断,大声叫她快走。
风柱老师接到鎹鸦的报信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庭院被鬼所杀的尸体,已经身首分离的鬼,和满身鲜血、一脸茫然的彼衣香奈。
并不是风柱老师救了她,而是她闻到鬼血液的味道发狂,将鬼撕咬而死。
风柱老师为了遮掩这一切,将她带回后并没有对外公布事实。
她是稀血中的稀血,可以吸收鬼的血液,短暂的获得跟鬼相近的速度和力量。
但这是有代价的,在获得能力的期间,被吸收血液的鬼等级越高,她的理智就越难以维持,十五岁与下弦六战斗的时候,濒死的她不得已吸收了刀锋上留下的血液,杀死了下弦六,但她也差一点因为失去理智而误伤周围的平民。
担心她在这条路上迷失自我的师傅跟她拉钩约定,不再吸收鬼的血液,努力修炼呼吸之法和剑术来消灭这些恶鬼。
“抱歉呢,老师,看来我要违背跟您的约定了。”
已经被折断了四肢,腰腹也大量出血的彼衣香奈趴在雪地上喃喃自语着。
“诶?已经结束了么?这种程度可杀不死我哦~”明明刚才还是一身狼狈,脖颈也仅留了一层血皮连着脑袋的童磨,不过几息之间就恢复了伤口。
“倒是你,已经没救了~”童磨将香奈拥进怀里,动作轻柔的仿佛拥着自己的爱人。“很难过吧?因为肋骨断裂戳进了肺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呢?刚刚要是再用力一点砍进去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不过你已经很能干了,超过了大部分的柱了哦~”童磨抬手解开她发间的紫藤花发饰,一头漆黑的长发瞬间滑落至地。“以这么弱小的人类身体做到这种程度,我真的太感动了。”
叮的一声,日轮刀落地,香奈的手无力的垂落。
“真是个漂亮又强大的孩子,你很适合被我吞噬。”童磨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吻着她的眼睛,她已经眼神涣散,似乎无力反抗。“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呵,现在说遗言还太早了。”香奈低叹着凑近他的脖颈,狠狠咬上了他的动脉。
力量随着鲜血流进体内,香奈揽住被惊呆了的童磨,不让他挣脱。
童磨连忙使出血鬼术来阻止她,可是血鬼术在她身上造成的伤口不断绽开又飞速愈合,与此同时童磨体内由鬼舞辻无惨赐予的血液却在不断流失,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被吸成鬼干的!
“呜哇,好可怕啊~鸣女小姐,救命啊!”童磨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终于忍不住大声呼救了起来。
随着几声铿锵的琴声,童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雪地里。
鬼舞辻无惨的近侍,拥有空间类血鬼术的鸣女将童磨传送离开了这里。
“该死,这次没能杀死他,下次不知道又会因为他而死多少人。”彼衣香奈懊恨的锤地。
她翻身躺在雪地里,此时已经接近午夜,周围安静得过分,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刚刚吸收进体内的血液开始灼烧五脏六腑,狂暴嗜杀的念头不断撕扯她的神经。
她的时间不多了。
清醒的神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极大可能再也无法醒来,就此彻底变成被鬼舞辻无惨控制的恶鬼。
无论如何也不能变成鬼,这是她的底线。
她抹出了怀里的小瓶子。这是她和自己的继子蝴蝶香奈惠一起研制的药丸,由数百种珍贵花草调制而成的药剂,几乎包含了目前为止发现的所有针对鬼有效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