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将锁链收回,缠在身上,之前看他身负铁链以为他是苦行僧,没想到居然是他的武器。
这力量速度明显不是普通人,她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
当然以她这个尴尬的身份来看是敌人的可能性几乎是99%。
香奈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草屑,“所以你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
因为对方身上一直给她一种似有若无的压制感,这是她在上弦身上都没感受到的强大危险,所以她不得不谨慎一些,否则照她原来的脾气,这会儿已经冲上去暴打他了。
“贫僧鬼杀队岩柱,虽然目盲,但是人和鬼的分别还是能感受到的。”和尚双手合十,含泪诵了一声佛号。
原来鬼杀队的队友?
“阁下误会了,我也隶属鬼杀队,是前任香柱。”香奈为了避免误会,连忙解释道,她可不想无缘无故的跟这么个厉害家伙过招,搞不好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和尚听了她的话有些动摇,可还是从背后缓缓抽出了与锁链相连的斧头。
看到这个武器香奈完全确定他的身份了,历代岩柱都是以刚猛力量著称,这么粗旷的武器也只有他们玩得转。
但是岩柱也都有个通病,那就是死脑筋,绝不会轻易相信不被自己认可人的话。
看来一场恶战是避免不了了。
香奈叹息的抬脚踢开行李箱的搭扣,想要将鬼切取出来。
但是对面和尚显然战斗经验十分丰富,不是会给敌人准备时间的菜鸟,在她的手触到鬼切之前,连接着锁链的巨斧就已经飞斩了过来。
伤脑筋,她现在对血鬼术的掌握还不太熟练,只能凭借本能使用头发束缚一类的粗浅血鬼术。
身后的头发暴涨,挡在身前,将这一击的力道化解,不过这也坐实了她鬼的身份。
和尚的招式顿时犀利了起来,攻击中加入了呼吸之法,看这大开大合的招式,他大概率是走力量路线的流派。
如果真的以命相博,她也未必怕他,但他是以猎杀恶鬼保护人类而的顶级战力,不能因为与她的内斗而损失在这里。
过了几招,香奈看着被利斧斩断而落在附近的大量头发,和对面同样被锋利头发划得满身伤痕的和尚,不得不出声喊停。
开什么玩笑,再这样下去她会跟他一样变秃的。
她举双手作投降状,“我是不需要吃人就能活下去的变异种,你可以将我作为实验体交给你们的研究人员,我保证不会反抗。”
和尚从没遇到会举手投降的鬼,更没见过这种上赶着要成为实验体的,一时间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因为天生目盲,他擅长通过语气和气息判断对方是否说谎,不可思议的是,她说的是真的。
和尚收回武器,双手合十,双目又开始流泪,“据情报所言,鬼舞辻无惨可以通过你们的眼目看到你们所见之事,我不能冒这个风险带你去总部。”
“这个好办”,香奈放松身体,身体缓缓变小,变成了最初的五岁孩童样子,衣服不太合身,不过还好对面是个瞎的,她倒也没什么心里障碍。
她打开行李箱,将多余的行李扔出去,抱着鬼切迈步进去从里面将箱子关上。还好当时买的行李箱够大,这不是正正好好嘛~
香奈在心里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准备好了,我们走吧。”地上的行李箱传来催促的声音。
和尚从未见过将自己安排得如此明明白白的鬼,看着自己满身伤痕,知道以对方的实力,真拼命的话自己也不一定能够留下她,于是也不再纠结,上前将行李箱的搭扣锁好,再三确认箱子没有可以看到外界的暗孔之类的机关,终于还是抵制不住活捉一只变异种的诱惑,将行李箱提起,准备返回本部。
抱歉了富冈少年,她要搭顺风车先回了,你自己养好伤快点回来吧。
她准备美美的睡一觉,再次醒来应该就能见到主公和小忍了~
然而事与愿违。
香奈在箱子里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她小心的贴着箱壁,想要听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突然箱子被踢飞,撞到墙上裂开,她握着鬼切跌了出来。
真是没有一天消停的,身体变成小不点后,连带着视野也变低了不少,她撑着鬼切站起身,看清屋子里的情况后暗骂了一句。
这里貌似是某个宗教集会的场所,装饰华美,窗户使用七彩的琉璃制成,墙壁上挂着几尊用白橡木雕刻成的女神像,神情悲悯的注视着眼前犹如地狱的场景。
是的,说这里是地狱也不为过。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服饰精致的女人尸体,最可怕的是,这里面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到处都是被分成一块一块的残肢断臂。
血腥味浓郁得让人无法呼吸,刺激得她双目赤红,青色狰狞的血管在皮肤下蜿蜒凸起,额头剧痛似乎有什么要挣脱而出。
她想像不到在这个并非战乱的年代为什么会一次有如此多的尸体出现?
据她所知鬼物狩猎一般不会这样大肆屠杀,低调行事是鬼舞辻无惨的一贯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