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回到他跟萩原合租的公寓时,天色已经泛白。
他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就直接去上班。
刚脱下西装外套,就跟客厅里叼着根烟的萩原研二对上了视线。
松田阵平强装镇定的清了清嗓子,对着萩原打招呼,“咳,早啊hagi,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面前一堆烟头,明显一晚上没怎么睡的萩原“……”
萩原研二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挤出一抹假笑,“幼驯染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出去玩得彻夜未回,还不接电话,换成是你睡得着吗?”
尴尬弥漫在客厅中。
松田阵平挠了挠脸颊,“那个,其实是昨天晚上出了点小状况……”
解释的话语被一阵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两人的手机同时收到了值班人员的呼叫信息,“有犯人扬言要十亿赎金,否则将引爆安装在多处居民区的炸弹,情况紧急,所有人员速归!”
萩原研二给了松田阵平一个回头再跟你算账的眼神,两人匆忙收拾完毕赶去了警视厅。
香奈回到无限城,虽然以她的体质不需要睡眠,但是也难免感觉有些精神不济。
倒头睡了一会儿,睡眠却并不安稳,做起了光怪陆离的梦。
睡醒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梦到了什么。
香奈有点惆怅的坐在床头,难得的发了会呆。
拍了拍脸颊重新振作精神,看了眼时间已经临近中午,她收拾一下,准备去找萩原警官吃个午饭。
萩原研二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的。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四肢完全用不上力气,脑袋也很昏沉。
他挣扎着坐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
房间十分干净整洁,能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理,就是没有什么生活痕迹,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感受着因为起身这个简单的动作而有些脱力的四肢,他靠在床边缓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不断涌上的窒息感。
他从小身体强壮,后来更是在警校里经过严格的锻炼,自认比一般的成年男性身体素质要优秀得多。
但是此时身体状况,除了被人注射肌肉松弛剂,他想不到别的原因。
记忆停留的地方,是他带领一个小队在居民公寓里拆弹,他的幼驯染松田阵平给他打电话催他快点拆完下来。
他刚跟幼驯染放完大话,说自己拆这个只需要三分钟,结果一睁眼就换了地方。
对于怎么到这里的记忆却一无所知。
萩原研二踉跄着从床上爬起来,一路扶着墙壁走到门前,打开了这间卧室的房门。
门外并不是熟悉的地方,而是一间巨大的和室。
和室布置的典雅大气,颇有古代贵族风范。
尤其那把高悬于中央的太刀。
即使以他对刀剑的浅薄了解,也能清楚的叫出这把刀剑的名字。
三日月宗近。
这把常年在日本国宝排行榜上的五大名剑之一,以其独特的新月刀纹而闻名于世。
暂且不提应该在博物馆的国宝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提它为什么会违反物理常识的悬浮在空中,单就他想要靠近一点观察,都能隐隐感觉到周围空间被挤压的凝滞感。
这一切都不对劲。
萩原研二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电视里经常出现的穿越剧情,比如一觉醒来,自己穿成了织田信长,一统天下之类的。
他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现在他没时间想这些,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
如果是三个月前,他大概不会这么逞强的急着离开。
他也许会等等看这里有没有人,然后运用自己高超的话术了解清楚事情原委再做行动。
但是经过彼衣香奈的爱的洗礼,他懂得了一个道理。
做人不能太自信。
他拉开正对着的纸门,外面是一间稍小一些的和室。
继续推开这间和室门,外面是与这间一般无二的房间。
他不死心的推开一扇又一扇门。
房间布置大同小异,就如同迷宫一样,时而左侧开门,时而右侧开门。直到最后一扇门打开,他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大广间里。
如此庞大复杂的迷宫,绝不是一夕之间能建好的。
糟糕的是,他被困在了这里。
萩原研二撑不住的靠坐在墙边。用力拧了拧大腿,有些怀疑这里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腿上传来轻微的疼痛,这不是梦。
更糟糕了。
就在他因为脱力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纸门外传来了响动。
纸门拉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研二,你醒啦!”耳边传来清悦的女声,萩原研二睁开眼睛,看到彼衣香奈带着惊喜的笑脸。
简直是最糟糕的情况。
香奈上前几步扶起萩原研二,她的双臂只是轻轻用力,就把他公主抱在怀里,一路送回了他醒来的那个房间。
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她的力气这么大?一直掩饰自己的武力是为了什么?
“你刚醒还不能剧烈运动,要好好休息才行,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