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薪算,还是比她在外头打工强,而且也不是天天有演出,不演出的日子,她还能干些其他的工作。
许是察觉到了对面女孩的情绪,赵心盈递了一瓶矿泉水:“你来我们团确实是有点屈才了。”
赵心盈也算乐团的主力,能力再怎么不济,听出别人水平好坏还是够的。她早就听说,当时面试的时候,主席只听了十秒,便知道宋知荆绝非池中之物。主席本不想招她进来,觉得这凤凰终究在麻雀堆里待不久,但这小人儿可怜巴巴的眼神,又让主席不忍心拒绝。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开出了月薪8000的价格,将这位人才签了下来。
八千块,要放在以前,也就是宋知荆两天的饭钱。
但毕竟不是以前了。
收到录用通知的时候,宋知荊根本不敢犹豫,当即就同意来团里上班,这才有了今天的场景。
“你以前是江城音乐学院的吗?”全国三大音乐学院,一个是中华音乐学院、一个是国心音乐学院,再一个就是江城人心中的江城音乐学院了。
“不是。”扣好盒饭,她准备晚上演出结束后带回去,留着明天吃,这样就又能够省一顿饭钱。
“那你是……你不会是华音的吧!”
“不是,我并非科班出身。”提到这个,宋知荆低下了头。
提到大学时光,她的心就像是被烫了一个大洞,每提一次,大风便刮过一次,除了丝丝凉意,其他的不剩分毫。
“果然是大佬啊!”赵心盈吸了一口凉气,但随之是替这姑娘感到惋惜。
非科班出身的人,拉琴能拉成这样子,以前必定是风光过的,如今落魄到这种境地,实在是可惜。不过,有些事情是不能宣之于口的,或许这个话题便是这丫头心中的隐疾。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赵心盈便不再问了。
两个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后,团里其他人也都回来了。
他们这个团成立的年限还是短,招进来的团员,平均年龄也比较小,说起话来倒也没什么代沟。
几个女孩子也不忌讳,瞧着宋知荆和赵心盈在,便热络地凑了过来,拉着她们一起八卦。
“听说了吗,隔壁给展新月单独开了一个化妆间。”
“什么?”赵心盈简直有些吃惊,“化妆间这么紧张,咱们团一共才申请下来三个,她自己一个人就霸占了一个?”
“是啊,”姑娘们挽着臂膀,“不过人家可没有用团里的指标,听说是攀着高枝了。”
“高枝,什么高枝?”
宋知荆一言不发,她就坐在那里静静听着,其他姑娘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只当她是新来的,还放不开,自顾自地往下说着。
“我听说展新月不知道怎么的,上次在京兆的饭局上遇到了一个老板,好像是开传媒公司的,听说就是喜欢她这种会拉琴的,准备带她做小明星去?”
“啊?”
“是啊,给她专门开一个化妆间就是看在那人的面子上,要不然,她一个副主席而已,琴还拉那么烂,怎么够格自己用一个化妆间啊。”
“真的假的?说这么玄乎。”赵心盈还是觉得有些不可信。
他们团的展新月要说样貌,确实也算有点姿色,但是,绝对不到“明艳大明星”的程度,平心而论,还是宋知荆好看些,但芦台的化妆间这么吃紧,能单独给她用一个,那或许“高枝”真的有点“钞能力”。
“真的,刚刚我们不在,就是去隔壁了,展新月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恨不得站舞台上高声宣布给观众。”
“那你们见到所谓的什么高枝了没有?”
“那倒没,要是高枝在场,我估计展新月也不会让我们在那边晃荡。”
“为什么?”
“当然是怕她的高枝看上其他人了。”
“哈哈哈哈哈……”
大家笑作一团,嫉妒归嫉妒,这帮小姊妹们还是更务实些。又说了会儿话,看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带上了自己吃饭的家伙,跑去候场了。
宋知荆是新来的,按照前几次彩排的座位安排,她是最末端的谱架。不过她的小伙伴今天没来,主席也没来,直接就空了两个位子。
“知荆。”
“在!”
“嘘!”赵心盈长长地嘘了一声。
台上此时正在报幕,宋知荆突然被拉到了队伍的最前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后边的人就拥着她走到了舞台的最中间。
展新月略有傲气地撇了一眼:“反正我是最后一场演出了,首席就你来吧。不过一会儿你稍微偏一偏,别挡我男朋友拍我美照。”
就这样,宋知荆被架上了主席位。展新月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只觉得来时的那种紧张感再次袭来。
灯光下,她整个人都像是气球般在膨胀,后背都被烘出了一层细汗,也看不见台下的人,稍稍侧头望去,只有漆黑的一片。
但,有种熟悉的情绪,突然就袭击着她的胸腔,让她不得不大口喘着粗气。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那个人的时候,恰巧就是第一次做首席的时候。不过不在这里,是在学校的礼堂。当时那个人就坐在观赏最佳的视角。后来,她的次次演出,这人都坐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