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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七月份的一天,Michael突发奇想在一个开幕仪式晚宴谢幕后附近的购物区里闲逛,他的出现无疑给方圆十里都带来轰动,安保负担被大大增加,他却连保镖都不愿意带在身边,人们尖叫着、伸手抓他,求他一张合照,他自如地朝他们报以灿烂友好的微笑,向他们招手,人群的叫声更疯狂了。

有关九月份的MTV大奖典礼,杰克逊夫妇确定出席,Michael将会有一段精彩绝伦的十五分钟串烧表演,而Martha则选择改编一首经典民谣,这是她首次以钢琴相伴的弹唱形象出现在颁奖礼上。

彩排因为时间的推进变得愈加紧张,Martha的驻唱之旅还在继续,她精神压力不免增大,多次违背医嘱依赖轻度酒精来放松脑神经,一开始Michael被蒙在鼓里,直到一次他突然空降她的酒店房间,他才发现这件事:

“你怎么能喝酒呢!”他震惊道,同时带着点责备的语气,他拿走了桌面的酒瓶和酒杯。

“这有什么关系,度数很低的。”她已然有点醉醺醺,任性地说,“干嘛像我爸爸似的管这么多……”

“爸爸?”他皱眉重复了一遍,把起泡酒彻底缩进了柜子里,叉着纤腰假装生气地在她面前义正言辞地说:“我不是你爸爸,我是你的Michael。”

“不听。”她扭过头,抱着舒服的一床被子,醉酒后的Martha像个小女孩一样可爱,他无奈地揉揉她毛茸茸的头发,凑过去双手捧着那张有些粉红的小脸正要亲一口,他却因为莫名的直觉而迟疑地顿了顿——

说不清缘由,但他天生的警觉确实很准。此刻他总感觉这个房间有哪里怪怪的,他站起身,环视一周,目光停留在壁炉上的置物柜,走上前去打开翻了个遍,竟然在最里面的柜板底下摸出了一个录音器。

他顿时被惊吓出一身冷汗,不用细想都知道,这个房间被人动过手脚,Martha竟然还就这么住了两晚!到底是怎么样的疏忽把这样的危险带到她的身边?他立刻联系了一大堆安保和负责人,在房间外情绪难得外露:

“这么明显的问题,你们都查不出来吗?巡演站的住处需要最基本的保障,这还让我们怎么信任你们呢?如果今天是一个摄像头,我的妻子要面对什么样的难题,你们应该清楚的吧?”

工作人员不断地道歉,他既内疚又依然咽不下这口气,只能嘱咐道:“麻烦帮我查清楚是谁做的。之后Martha住的地方由我来安排。”

后来他之所以会如此敏感得甚至有些神经质地反复检验自己的住所,背后的原因着实有迹可循,他每天就是待在这样一个恐怖的环境之中的,摄像头录音机的藏匿之处越来越离谱,连洗手间都不被放过,这种趋于变态的行为简直让他反胃得想吐。

这个插曲他并没有告诉Martha,他不希望她也被折磨得跟自己一样神经兮兮的,他已经够精神紧张了,她的状态也不好,他不忍心看见原本这么意气风发的爱人变得胆怯脆弱,她最初那颗希望征服一切的心显然被现实磨得愈来愈没有棱角,他一天比一天怀念初见的那个她,那个大声坦诚地说自己不认识Michael Jackson、拒绝给自己当伴唱当绿叶的她。

但这些都回不去了。而他知道,导致这些变化的根源:是丑恶的人性,也是严峻的变故……其实她无论哪个样子,因为都是她,所以他都会深爱,只是他感觉比起现在,过去的她没有这么多的忧愁。

录音器来源的调查经过多次辗转才查清幕后黑手是何人,他听到那个名字时,震撼得半天没缓过来——

竟是当初带Martha出道的简夫人……怎么会这样!

“你确定没有搞错吗?”他反复询问他的私人侦探。

“我确定没有,先生。”那人恭敬地拿出了证据,是一个录音带,里面记录了简夫人和另一个人的谈话,Michael怎么也没想到,简夫人会是扬言“要毁了Martha Kate”的恶人之一!

这下他又该怎么和Martha说呢?他皱深了眉,眼里无尽的悲哀惆怅。

“……好莱坞就是一个地狱。”他忍不住在歌里写道。

53.

MTV当晚的收视率势如破竹。估计连Michael本人也没想到,这一场十五分钟演出在未来三十余年仍被世人津津乐道。短发这个形象的盛大出镜都能引来纷纷议论,现实告诉他,他一直都是娱乐圈永恒的话题中心。不过真奇怪,舞台是这样刺眼的亮,观众席是这样的暗,人是这么多这么的嘈杂,结束表演的那一秒,他却一眼只看到台下的、他唯一的爱人——

穿着纯白裙装、留着长发,和当年少女模样相差无几的Martha在人群中闪耀,她站起身,冲他笑着,热烈地鼓起了掌。

这一刻应永远被铭记。

颁奖礼落幕后,他们相拥着回家,普林斯和毯毯已经睡下,她忽地来了灵感,在客厅的钢琴边坐下,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写着,不到二十分钟记录了一首新歌,叫做“New Year EVE”。

“今晚还不是新年呢。”他在一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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