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道:”陛下可需奴婢把棋盘拿来。”
“不必了,明日让内史与太仆一并来趟。”想起自己的移民计划与招安计划,刘瑞的脸上终于露出轻松之色:“闽越一定,闵中郡的越人也该移民到中原乃至北边,然后换北边与中原的汉人移去开坑闽中的土地。”
如此一来,不就有免费的劳动力帮忙运送南方的物资吗?
况且对于黔首而言,帮忙运送粮食织物也保证了自己的利益,至少可以保证朝廷不会赖账。
“诺。”李三回后没有离开,而是原地踌躇了一会儿,然后地上一封家书。
“怎么这时还有家书?”刘瑞瞧着上面的鸡毛与乌伤翁主的私印,拆开后再次沉默了。
李三不敢窥视信件,所以在那儿静静等着刘瑞的安排。
“那个想复兴东瓯的都僚……死了。”
刘瑞放下手中的信件,心中像是压了巨石,沉甸甸的十分难受:“闽越灭国后,他上书请求再次附汉,然后带着一家老小投海自尽了。”
因为都僚不大会写大汉的文字,所以他的遗书是由乌伤翁主亲自抄写的。
都僚的绝笔里不仅认下鼓动东瓯复国的罪名,甚至请求刘瑞不要迁怒那些追随他的东瓯黔首,不要为此拒绝他们的归汉之心。
话到最后,都僚表示自己不会让刘瑞为难,给大汉留下东瓯复国的种子,所以带上妻儿父母乘上破船,慢慢消失在大海之上。
话到最后,都僚表示他既生为东瓯人,就必须死在东瓯人的领土上。
既然东瓯已改汉姓,那他便在海上寻找自己的归宿吧!
刘瑞不知如何评价都僚的做法,但很清楚都僚的下场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用冷暴力与隔阂政策逼死了在两国间难以自保的都僚等人。
自此之后,东瓯人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与汉合流,成为史上的寥寥几笔与基因学的考古对象。
而这是刘瑞对外的真正手段。
他以“温和的”,貌似“民主的”方式给了东瓯人选择,实际却压根没给他们选择——因为历史会碾压一切。
在历史的洪流下,所有人都只能抱团,争取留下可以传世的种子,而不是像很多民族那样被历史碾成齑粉,由齑粉四散而去。
这是历史的残酷性,也是文明进程的达尔文定律。
“让人去海上打捞他们的遗体。”难以对都僚做出正确评价的刘瑞刚想给都僚一个体面,但又觉得这样是在侮辱都僚:“算了,他既作为东瓯人死去,就不要违背他的遗愿,让他踏上汉人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