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之外的存在,脚下猛地就刹住了车。
那是个穿着有荷叶边和大袖摆的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如月弦太郎记得这个袖摆,刚刚在水边,它就搭在握着钓竿的手腕上。
她的头发是金色的,黑色的缎带打了个蝴蝶结,将发丝束在脑后。
如月弦太郎觉得她应该再戴一顶帽子,或者撑一把伞。
少女对面前这个去而复返、打扮奇怪的陌生人说:“我都没来得及让你别上去。河道巨钳虾哪里是你现在能对付的呀。”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我怕你又……就到这里来等你了。”
“你——我觉得你应该抱着花。”如月弦太郎脱口而出。明明她脚边放着钓桶,手中拿着鱼竿,还拎着个小折叠椅。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就是感觉……你像油画上的,”他绞尽脑汁地说,“把辫子扎在一边,抱着刚刚采的花。”
少女莞尔一笑,竟然很配合他的语无伦次:“那我应该抱什么花呢?”
如月弦太郎视线下移,看到了她的裙摆。
“百合花。”他应答如流,“你的裙子是百合花,你——你应该也是吧!”
“你真厉害。”少女露出惊奇的表情,“确实,百合花……”
她徐徐走近Fourze,伸出了手。
“我的名字是莉莉。”她友善道,“谢谢你能来这里。”
如月弦太郎将手放在腰带的把手上。然后他又把手拿开了。
‘这里很危险,还是不要解除变身了。’
他这样想着,虚握住了对方伸出的手。
******
他的两位同班同学都没想到,如月弦太郎这一出去,就带回个活生生的女孩子。
歌星贤吾很快反应过来:“……不对!这里不是虚拟试验场转化成的现实吗?”
自称为莉莉的少女没有反驳他:“是这样没错。”她坦荡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我也是虚拟试验场的一部分。”
“唔,用便于理解的话来说,我是……虚拟试验场的引导NPC?”
莉莉对他们解释虚拟试验场的事:那是个模拟系统,数据一比一复刻自现实。
“兔兔族们没办法亲自前往地面,于是借此来体验。就像人类的游戏一样,设定有不同的难度和环境。”她说着就流露出一抹歉疚,“宇宙能量爆发导致部分数据泄露到了现实,还混淆了起来,偏偏上次设置的是某个极其严重的灾后背景……”
“这也不是你们的错!”如月弦太郎立刻道。
“宇宙能量导致的意外,这个之前也没有人能想到吧。”城岛悠木也说,“虚拟的数据变成现实什么……太不可思议了。”
“……”歌星贤吾张了张嘴,心想他们把他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既然你是引导者,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莉莉对他们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
“虽然数据变成了现实,其中还有混淆偏差,但是原本的规则也被继承了!”
“游戏完成任务就能通关,先前我们也只是欠缺宇宙能量而已。现在有你们的到来,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现在,让我们先出发去建立安全区吧!”
******
城岛悠木在前面带路。
富含充沛能量的区域会出现一种特殊的生命体。它们是由纯粹的能量构成,只有受到祝福——或者具备特别天赋的人,能够倾听被称作“元灵”的生命体的声音。
不过,说是叫“声音”,实际上对元灵来说,更应该被称作“波动”,比起具体的含义,更加贴近情绪的传达。而对比有着标准答案的阅读理解题,元灵的声音是没有固定解读的,不同的人会产生不同的理解,甚至背道而驰也说不定。
城岛悠木听见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知道这件事情后,她一度忧虑于自己是否理解有误,现在正带着大家往错误的方向去。歌星贤吾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大不了回起点重来。
“如月不是已经都干过了吗?”他说。
“我、我只是一不小心……”如月弦太郎结结巴巴道。
他这反应引歌星贤吾奇怪地看了一眼。后者本以为按着如月弦太郎的个性,会大大咧咧地拍胸承认,以身作则好消去城岛悠木的紧张感。
城岛悠木的注意力倒确实被转移了,她忙着安慰天降竹马不要在意来着,毕竟是头一回倒陌生的环境当中。
引导者莉莉笑吟吟地听他们相互安慰。
不多时,他们看见了一道在林间飞舞的翠绿身影。它看起来有着粗略的人形和模糊的脸庞,背上有一双与树叶相似的翅膀。
“很久以前,想要在茂密的森林中生存,必须获得元灵的许可。”引导者莉莉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吟唱着人们听不见的歌谣的元灵,“否则会被视作森林的入侵者,遭到元灵的袭击。”
“不过,如果与元灵达成了共同保卫森林的盟约,作为交换,元灵会给予人类祝福。获得祝福的人类能够借用元灵的力量,展开将一切异物隔绝在外的结界。”
歌星贤吾领会了她的意思:“安全区……原来如此,受到元灵保护,不会被攻击的区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