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已经掐出血痕。 “还有方才之事。”国太夫人语带刀锋,冰寒雪冷,“胆敢在南殿造次,分明是不将我这老妇放在眼里。既然活腻了,我自会成全。” 国太夫人动了真怒,众妾心中惶恐,忙不迭起身离席,双手交叠伏身在地,恳请国太夫人息怒。 “国太夫人息怒!” 殿内的声音传至回廊,急匆匆赶来的侍人脚步一顿。心知情况不对,向一旁的婢仆打听,对方却三缄其口。 瞧见殿门前的缪良,侍人硬着头皮走上前,张口道明来意:“君上下旨,先氏女幽禁。您看?” “随我来。” 缪良斜睨侍人一眼,猜出他的打算,索性遂了他的愿,带他进入殿内。 无视伏地请罪的妾夫人,越过不知所措的几位公子和面带忧色的女公子,缪良行至案前 ,向国太夫人禀报正殿来人,传晋侯旨意。 “君上旨意?” “☤()☤” 一番话落地,宣告先氏命运。 国太夫人颔首,将事情交给缪良:“你来办。” “诺。” 缪良向殿外示意,四名仆妇走入殿内,拖拽起浑身瘫软的先氏女,抱起懵懂的幼年公子就要退出殿外。 先玉终于回过神来,她拼命挣扎双脚乱蹬,哭着向国太夫人求饶。 “国太夫人,求您救救婢子。父兄所为婢子一无所知啊……” 她鬓发散乱,声音凄厉,被拖出殿外后,仍有哭求声持续传来。见求饶无望,哭诉转为怨恨。 “君上,您好狠的心!” 公子享受到惊吓,当场嚎啕大哭。幼童哭得声嘶力竭,铁石心肠也禁不住酸软。 妾夫人们不免动容,下意识看向国太夫人和林珩。 “缪良,从宫中调派人手照顾公子享起居。先氏女的嫁妆留给他,全部登记造册。”国太夫人无意保留公子享的身份,在物质上却不会亏待他。 “诺。” 缪良领命吩咐下去,会有专人督办此事。 林珩的注意力不在先氏女和公子享身上。 先氏女不提,公子享出生在他离国后,兄弟俩素未蒙面,自然不会有任何情感。 公子享在母亲怀中时,他日日夜夜如履薄冰,更三番五次遭遇刺杀。两人的境遇有天壤之别,硬要表现出怜悯反而是一种伪善。 他可以伪装,但他不愿。 注定要走一条血腥之路,何必强装满身清白。 求饶声和哭声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失。 殿内一片寂静,妾夫人们伏跪在地,汗如雨下,动也不敢动。 林珩扫视众人,目光落在丽夫人身上,对上仇恨的双眼,忽然掀起嘴角,声音打破一室静谧。 “闻公子长为先氏求情,父君如何处置?” 妾夫人们早早来到南殿,尚不知朝会情形。先氏族诛已令她们骇然,不料还牵连到公子长。 丽夫人更是悚然一惊。她强忍着伤痛盯向侍人,期盼林珩在说谎,每一个字她都不愿相信。 可惜自欺欺人毫无用处。 侍人再度开口,将她的期盼彻底碾碎。 “君上斥公子长僭越,笞二十,闭府一月,收回玄车及王赐剑,不许听政,以儆效尤。” 鞭笞闭府倒在其次,收回赏赐不许听政最为严重。 旨意传出朝堂,就会变成抹不去的污点。除非公子长造反,或者其他公子死光,否则他注定与世子之位无缘。 苦心经营多年,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丽夫人再也坚持不住,终于眼前一黑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