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局两胜。”连穗头也不抬道。
早在心里已经提前预料到结果后，她就没再看对答案的祁肆和方小源一眼，而是自顾自专心写完了前面的题，此时正对着最后一道大题使劲。
“好啊。”祁肆闻言几乎没什么迟疑就应下了，并贴心寻问，“需要我帮忙吗？”
连穗想也不想拒绝：“不用，我马上。”
见她算的专注，祁肆没再说什么，很自然地拿走连穗的水杯出去接水。方小源看了看四周，对比了一下教室和外面的人数，说了声：“我也出去待会儿。”
二人前脚刚离开，后脚某个越挫越勇的狗皮膏药就黏了上来。蒋南星坐到连穗对面，扭过身子趴在她的桌子上看她算题，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连穗忍无可忍，放下笔表情麻木地看着她：“有话快说。”
得了台阶，蒋南星立马对天伸出三指迅速表态：“这次绝对不是我想找你胡扯拉呱，我得了别人嘱托来找你帮忙的。”
连穗“哦”了一声，语气听不出什么变化：“原来你知道自己之前课间是在胡扯。”
蒋南星：“？？”重点是这个吗？
“我那不是为了加深舍友感情嘛。”她小声嘟囔一句。
还记挂正事，蒋南星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两眼一闭，深吸一口气说：“其实这个事不是很难，对你来说很简单……我发誓我一开始真没想卖队友，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眼见蒋南星思维过于跳跃又要开扯有的没的，连穗无奈轻叹，及时止损：“说说你怎么卖的队友？”
蒋南星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确认连穗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老实交代：“上个课间我看你忙着呢，就拉着燕子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就那谁……把我拦下了。”
“他知道咱俩关系还不错，让我过来问问你能不能给个面子加个好友。”
燕子是来集训的其他学校的女生，叫段晴燕。蒋南星充分发挥社交花技能，一上午就成功跟其他学校的女孩子打成一片了。
她没说的是，连穗那个时候因为找不到思路周身气场过于冷冽，她没敢上去触霉头才转头找的段晴燕。
她在说那人名字的时候的声音细弱蚊蝇，连穗却听清了，原本随着墙上时钟的秒针转动，有节奏地敲着桌子的食指停下。
连穗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她隐约察觉有些不对，但具体是什么还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了。
蒋南星知道今天早上沈听泽抽风在连穗这里留下的印象肯定不算好，怕连穗不答应想帮他说话，结果憋了半晌憋不出什么好话，干脆自暴自弃道：“你不想加就不加了，我组长他不是什么好货，你直觉离远点是对的。”
连穗故作无奈摊手：“我也没说不加呢。”
蒋南星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里闷声说：“嗯，我知道，不加就……诶诶？”她猛地抬起头。
连穗原先敲着桌子的手改成托腮，看着蒋南星似笑非笑：“不过我很好奇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违心的来找我卖人情。
后半句话连穗没说出来，因为她发现蒋南星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所以说与不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蒋南星“啊”了一声，在教室环顾一圈没看见沈听泽，抿了抿唇，凑到连穗耳边压低声音：“是这样……”
……
祁肆接完水回班时蒋南星已经回位，正和前桌的段晴燕聊的开心，连穗和他走前一样，还在伏案做题。
手写的最后那道大题的纸上依旧干干净净，只是旁边多了一张用完的草稿纸。
放下水杯，祁肆再次温声询问：“需要帮助吗？”
连穗不答，只是笔下的速度更快，良久，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笔尖一转，在密密麻麻的草稿纸上圈出一个数字，挑眉看向祁肆。
祁肆愣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复杂，在一眨眼又是如沐春风的笑容，毫不吝啬夸奖：“姐姐真厉害。”
外置器官胆在祁肆身上的方小源跟在他后面回班，同样看见了连穗算出的结果，神色直白很多，满是意外。
他本来还在纠结，但听祁肆夸的果断，张嘴跟夸：“很厉害，是第一个大步骤解出来了吗？跟答案很接近了，应该马上就做出来了。”
轮到连穗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过程……太乱了过程看不清楚，不知道是哪步出了问题。
最后倔强三秒，她终于放弃，果断请教：“我不会，教我。”
祁肆轻笑一声，拿起笔在空白的题上画了两条辅助线，着重点了几个位置，引导道：“再看看呢？”
连穗眉头紧皱，突然灵光一闪，只是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上课铃打断了。
连穗：“……”
头顶传来一股温热，连穗身体一僵，顺着温度望去，是祁肆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她垂眸掩去眼底情绪，不动声色躲开了这略显暧昧的动作。
手下落空，祁肆倒没什么意外，勾唇笑笑，就如常翻开教材旁的笔记本准备上课摸鱼。
方小源没注意到刚才二人的互动，只是突然看见面色各有异样的两人有些奇怪，小声提醒道：“这节课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