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未至,人已到。
刀刚落地,一人已站立在秦香莲身前。只见他一袭青衫,右手握剑,身材修长,虽风尘仆仆却也掩盖不了俊朗的外表,浩然正气从内而外,让人感觉很是安心,然此刻剑眉微蹙,星目凝视着秦香莲,困惑地问道:“你们是何人,此地发生何事?”
孩童最能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善恶。见自己的娘亲不说话,小男孩怯怯说道:“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欺负我娘。”小女孩也不甘示弱,连忙比划着抢道:“叔叔,那个坏叔叔想杀我们,然后就突然死掉了,这个坏哥哥也突然死掉了。”小男孩连连点头,表示姐姐说的都是对的,事实就是这样。
今晚的三番两次在生死关头徘徊,已让秦香莲宛如惊弓之鸟一般,不敢再轻易多说什么,深怕自己一句不对,让这青年翻脸动手,母子三人就此命送当场。
那青年人见她浑身发抖,紧紧地搂着姐弟俩,神情悲切,嘴唇微微颤抖,眼中含泪警惕地注视自己,便知道,此时此刻是无法再询问下去了,于是走到韩琪的尸首旁查看起来。尸身朝上,身着劲装,血已凝固,腹部刀伤与刚那少年握着的带血大刀,大小吻合,除其之外,别无他伤,最奇怪的是,毫无挣扎痕迹。在检查血刀时候,居然发现刀柄前端一处,刻有“驸马府”三个大字。那青年心中一惊,暗自猜测:此事居然与驸马府扯上了关系,这柔弱妇孺看上去普普通通,几照此横祸,惹上这等祸事?那妇人衣衫并无血迹,显然这大汉非她所为,若按这孩童所说,定是这两贼人来到此处,不知何故发生了内讧,少年杀了此人,正要再杀她们母子三人灭口,恰好遇我路过,也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想到此处,青年人忙转身封住了罗小冽几处大穴,这才开始打量起他来,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身材善小,无法想象是怎么一刀毙命比他高大的人,莫非是练了什么邪门功夫……可这姐弟俩毕竟最大也才五六岁模样,事情的经过还得再问问哪位大嫂,只是此时……也罢,等明日再询问。
若此时罗小冽醒来,必定又喜又怒。喜的是,终于提前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御猫展昭;怒的是,我们的展大人怎么能怀疑自己是杀人凶手,要知道自己从来都是遵纪守法,无不良嗜好,偶尔泡泡夜店,那也只是为了促进消费,钓钓凯子,也是为了人类的后裔,积极做的准备不是,虽说到穿越前一刻还是个处,那也是因为自己身为一个白富美,怎么能是普通男子高攀的起的,我也很无奈啊。
好在展昭也没在关注她了,估摸着还要一个多时辰天才亮,怕那母女三人害怕,就扯下来神像旁挂着的破布,盖在了尸体上,而后盘坐在一旁,闭目休息。
秦香莲见此,悄悄地松开双手,暗示姐弟俩紧闭双唇,原地不动后,轻轻地移步过来,走到包袱旁,偷偷地瞄了一眼展昭,见他依旧闭眼,毫无动静,便急忙地收拾好包袱,飞快地跑回姐弟俩身旁,拉着他们找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才安心地搂着姐弟俩,依偎着墙壁,轻声地安慰起孩子来。至到天微微亮,才缓缓睡去。
展昭听到他们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睁开双眼,环视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无误,才安心下来闭目养神。
天色渐渐变亮,城门也快开了。
秦香莲正在梦中怒斥那陈世美,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声呼唤,挣扎着睁开眼睛,茫然地朝那声音看去。
展昭见秦香莲醒来,拱手轻声道:“大嫂,在下并非歹人,只是碰巧路过此地……敢问大嫂昨晚发生了何事。”
秦香莲一听,浑身一抖,支支吾吾,脸上很是恐惧,不愿意再谈起昨晚之事:“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展昭知道一般人在遭遇生死之后,必定心生恐惧,对外界充满怀疑,只能循序渐进小心试探:“大嫂莫怕,展某平生最恨欺凌弱小,犯贱作科宵小之徒,若是遇上,定叫他们后悔来到这世上。……只是这如今,破庙内有人横死,官府必定查询,而大嫂你们刚好又在此处,若是能找到凶手是谁,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秦香莲摇着头连忙分辨,突然想起什么来,大声叫道,“他们,他们是一伙的,对,他们要杀我,要杀我们,然后他就死了,然后那少年也死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杀我们,为什么不放过我们……”声音渐渐变弱,人也慢慢陷入了沉思中。
展昭无奈地再次唤醒她,因自己身有急事,不能再耽搁,只能让她带着一双儿女及血刀进城报案,自己护送至城门口,当秦香莲的知罗小冽只是晕死过去,吓得怎么也不愿意走,展昭只好答应暂时让她继续昏迷,进了城再说。
城门官一听说出了命案,马上兵分两路,一伙奔向破庙查看尸首,一伙扛着罗小冽,领着秦香莲母子三人直奔县衙而去。
当罗小冽被一阵凉意惊醒,已身处县衙大堂之中。衙役手持水火棒伫立在大堂两旁,让人心生敬畏;大堂上方,一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白面无须,一脸的正气,狠狠地盯着他,手持惊堂木,“啪”地一声拍在案桌上:“你可清醒了,速速报上名来,又是如何害人性命,可都说清楚了,否则定叫你尝尝我板子地厉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