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当天,周夏起得很早。
简单的洗漱过后,她从衣柜里拿出附中校服,很普通常见的蓝白配色,胸口处的刺绣是附中的校徽,夏宜刚拿到的时候就洗了,昨晚帮她简单熨了一下。
校服尺寸多少会有些偏大,周夏穿上外套,拉上拉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个子不算高,穿着平底纯白色板鞋,校裤松松垮垮堆在脚踝位置,周夏甩了甩校服袖子,双手插兜,侧过身瞧了几眼后,吐槽:“真的好丑。”
不知道贺沉逾会不会嫌弃校服丑,他向来挑剔。
不过周夏认为,他穿上肯定比她还要丑一万倍。
想到此,她心里又平衡了些。
周夏下楼的时候,夏宜正坐在客厅的瑜伽垫上做着瑜伽,餐桌上摆着给周夏准备好的早饭,一杯豆浆,一个水煮蛋和两根油条。
“开学得摸底考了吧?”夏宜女士闭着眼,心平气和地开口。
周夏嘴里嚼着油条,应了一声。
“好好考,争取考进年级前十,高中不比初中,平时上课要认真听,要及时做好课堂笔记,课间时间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多背背课文,不许偷懒,你得比别人付出多百倍的努力.....”
只要牵扯到学习,夏宜就能滔滔不绝,类似的话从中考结束她就开始说,这会儿耳茧都快磨出来了,周夏左耳进右耳出,只偶尔点头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
“要是摸底考考砸了,看我不揍你。”
最后夏宜女士丢下了一句恐吓性十足的话,就起身收拾瑜伽垫准备上楼。
恰好周夏吃完了早饭,她背上书包:“妈,我吃完了,先走了。”
“行,路上慢点。”
-
昨夜下了雨,外面的地还有些湿。
一场雨散去了夏季的闷热,吹来的晨风卷着丝潮湿凉意,这会儿天色还有些暗,远方天际处正缓慢往外吐着一抹鱼肚白。
周夏没给贺沉逾发消息问他起床了没有,有没有收拾好了。
正准备给他发消息问,就看到小区门口一抹熟悉的身影。
贺沉逾斜倚在小区门口的石柱上,他穿着周夏同款丑校服,却刚好合适,衬托整个人修长端正又挺拔。
他低头看着手机,碎发略遮眉眼,下颚线锐利清晰,少年气质偏冷,给人感觉是有着很重的距离感,平时又不怎么爱和人搭腔,远远看过去,就像个高冷帅b。
如果他不是贺沉逾,那么周夏可能会偷偷拍下来,然后分享给自己的朋友说啊啊啊啊快来看这个大帅哥。
可他是贺沉逾。
那个张嘴就贱兮兮的大少爷。
周夏对他没有任何滤镜,而且凭什么。
同样的校服,怎么她穿就那么丑,贺沉逾穿就自带男高氛围感呢?
好烦哦。
周夏很不服气。
贺沉逾在这边等了周夏少说也有十五分钟了。
他看了眼时间,蹙眉起身,揉着因为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有些酸涩的肩颈,正想打电话给周夏问她什么时候下楼,视线里就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周夏眼神坚定,目视前方,脚步很快。
她出小区必须得经过这个石柱,路过贺沉逾身边的时候,她的眼神也没有半分动摇,坚定得像是下一秒要入党,俨然要将装瞎行为贯彻到底。
经过贺沉逾的时候,周夏心跳得飞快,踏出小区,她正准备松一口气,就感觉后领处猛地传来一股力,带着她往后,周夏顺着这股力往后踉跄了几句,回到了贺沉逾的身边。
少年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心情好似不爽到了极点:“去哪?”
周夏不敢看他,准备装傻:“啊?我去上学啊?”话落,她又立刻装出一副,好像才看到他的懊恼样,瞪大双眸:“哦!鱼鱼,你怎么来了?我刚刚都没看到你诶!”
贺沉逾闻言嗤笑了一声。
笑得有点儿渗人。
没说话,但给人的气压很低。
周夏立刻认怂:“对不起,我错了。”
她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但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走在一起。”这样会显得她很搞笑,同样的校服,她穿上就像个呆头鹅。
“行。”
贺沉逾松开了周夏的后领,径直往前走,少年人高腿长,很快就和周夏拉开了距离。
周夏在原地懵逼了好几秒。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贺沉逾这是生气了。
红灯跳绿,贺沉逾抬脚往前走,走到斑马线一半,听见后方响起凌乱又急促的脚步声,周夏追了上来,捏住了贺沉逾的校服,她跑得急,喘着气:“你走慢点,我都跟不上你了。”
贺沉逾垂眸,施舍般地瞥了眼周夏的短腿。
没理她。
“鱼鱼你不要生气嘛。”
“我请你喝奶茶。”
不理。
“是爸爸的错。”
“你别生气了。”
还是没有反应。
周夏深吸了一口气,只能使出绝招了。
她小跑跟上少年的步伐,绕到了贺沉逾的跟前,拦住了他的路。
女孩扎着简单干净的高马尾,小脸素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