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杯,美滋滋的喝起来。
李佳贞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徐志也就心领神会了。
“周馆长这大衣挺好看的。”李佳贞余光打量起周学义。
周学义今天穿着一件羊毛大衣,刚巧也是藏青色的,衣袖是简约无扣的款式,领口处有一个装饰的花纹,从造型上来看与死者穿着的那件衣服确实有几分相似。
“噢,这是我在裁缝那边定做的,”周学义的表情自若,手上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欸,说起来,我去年也做了一套,但是丢了。”
“这么巧,您看看是不是这套。”李佳贞拿出证物照片,递到周学义的面前。
“对对,就是这件,”周学义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衣裳,“我就说怎么找不着呢,害的我和内人还争吵了几句。”
李佳贞审过很多犯人,见过许多骗子,她听过的谎话可能比她听过的真话要多很多,因此她能感觉出来眼前的人说的是实话,自然的表情,微妙的震惊,嘴角的弧度都是刚好的角度。
“去年什么时候丢的衣裳呢?”李佳贞笑吟吟的问着,似乎没有把周学义当成嫌疑人,她只是寻常问问,而周学义也只是寻常回应着。
“过年前吧,我一般都会做两套,那阵子丢了一套,具体什么时候我真不太记得了。”周学义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查看时间,一边回答李佳贞的问题。
“除了丢衣服,周馆长还遇到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事吗?”李佳贞试图从周学义的表情中读取一些信息,只是这位周馆长心率平和,脸不红心不跳,只有一丝应该有的紧张,恰恰证明了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去年,怪事蛮多的,”周学义摸了一下脖子,“我还出了个车祸呢,大概是犯太岁。”
“车祸?”徐志来了兴趣,搭了一句嘴。
“嗯,就是丢衣服前几天,我家那辆别克刹车高压管坏了,还好我一启动就发现了,开的不快,直接撞了路边的栏杆,不然这山路陡坡,我都不敢想。”
周学义眼珠朝左转了一转,似乎在思考当时的情景,确实有几分后怕。
李佳贞朝徐志瞥了一眼,徐志就坐正看着周学义。徐志这人看上去吊儿郎当的,没个正性,可他对车颇有了解。
“周馆长对车挺了解啊,刹车高压管裂开会失去助力,要是开上了高速可能真的就危险了。”徐志豪饮一口龙井,“可殡仪馆门口这条路,限速40,起步就能发现刹车有问题,出大事的概率不高,只是这车子的年检也要注意啊。”
“那我肯定是过了年检的啊,我们这种良好市民怎么会不做年检呢,”周学义摊了摊手,“我去修车场看了,人家说是被人故意损坏的,我也没当一回事。我没有仇家,自然没有寻仇的人啊,人没事来损坏我车做什么。”
周学义倒是对自己的人品很有信心,看得出来他平日是个乐善好施的主,这办公室的角落里还挂着好几张捐款表彰信。
“哦?真的假的,我看你那修车店不行,照您说的那自然损坏的可能性更大吧。”徐志大大咧咧的说着,“我之前去那山脚下的‘好车主’,他们家就不行。”
“欸,这不巧了吗,我也是在那边检查的,近嘛,那照徐警官这么说我下次得换个地方了?”
“我跟你说市区那个交警队旁边的最靠谱,贵是贵了点,那是真给你检查的一清二楚。”徐志摸了一下鼻子,一副听我的准没错的模样。
“行,那下次我去那。”周学义说着客套话。
李佳贞喝了口茶,道了声好茶,也准备起身离开了。
“麻烦周馆长了,因为事发地离这近,我们按理也会多来几次的。”李佳贞脸上的微笑像是焊上去的,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没事,有需要您随时来,我们随时欢迎。”
“呀,厕所在哪啊?”
还没等周学义送客,徐志就举起手来了尿意。
“走廊走到底有一个。”周学义指了指走廊尽头。
“那我们先走了,您别送了。”
徐志拉着李佳贞就往厕所小跑去,李佳贞一路上则观察四周,有一间屋子似乎和其他房间不一样,估计就是打通做套房得那间了,只是那扇大门也太结实了,居然是扎扎实实得入户门。不过以周学义的沉稳性格,在屋子里面装入户门也不是不可能。
从厕所出来之后,徐志一身轻松。
“走吧,去好车主问问情况。”
李佳贞指了指山脚下的修车厂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