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的生日宴就要到了,柳姐姐你就留下来一起玩呗。”
白晴月抱着柳眉的肩膀撒娇,还献出了自己最喜欢的小妹妹,白晴星。
柳眉本想尽快动身回家,奈何又赶上了总统千金的生日。她烦恼了几天送什么贺礼,最后也没有想出来。
小小的生日宴丝毫不逊色于上次的满月酒,柳眉坐在人影寥寥无几的花厅看着书。
秋日的阳光从玻璃花房里透进来,洒下浅浅的细碎的金色影子。
突然不远处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争吵。柳眉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继续看书,可是声音越来越大了。一个女孩哭泣的声音让柳眉不得不抬起头。
一个穿着红色洋装的女孩低着头走向这里,她烫过的卷发乌黑柔亮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柳眉看到这身衣服就认出这是今日生日宴的主角。
“元小姐。”
元景灵抬头,她的杏眼还挂着泪珠,正冒着怒意看着柳眉。
柳眉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幕,这个小女孩像一个美丽的精灵一样灵动,像从画里活过来的少女,不过她偏过头不去理会柳眉。
“我先走了。”柳眉识趣的拿起书本走出花厅。
“等等……”元景灵叫住了柳眉,但含糊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了?”
“你…你不许说出去。”
“我不会说元小姐就是李灵的。”
“不是这个。”她走过来拦下柳眉,把她的书夺了过去。
柳眉看着书被拿走也不生气,又坐了下来,看着元景灵,等着她说什么。
“你…你没有给我送生日贺礼。”
“是这个事情吗?”柳眉歪头去看她躲闪的眼睛,“那这本书送给你。”
“不是!你等一下。”元景灵拉住又要起身走的柳眉。
“这是最后一次,元小姐想说什么就说吧。”
“不许把我哭的事情说出去。”
原来是这样,柳眉看着她已经哭肿的眼睛竟不知如何回答。
“还有,我不要这本书,你要给我重新准备生日礼物。”元景灵任性的把书本塞给柳眉,擦了擦眼泪转身就走。
“元小姐,生日礼物我可以重新准备。不过这本书你收下吧。”
柳眉把书放在桌子上,“随感录,唐俟。有一首小诗希望对你有用。”
元景灵没有再拦着柳眉,她拿起书,这其实是一本杂志,杂志名为《新青年》,第六卷第一号。她翻开杂志,找到唐俟。
“《爱情》
我是一个可怜的中国人。爱情!我不知道你是什么。
我有父母,教我育我,待我很好;我带他们,也还不差。我有兄弟姊妹,幼时共我玩耍,长来同我切磋,待我很好;我待他们,也还不差。但是没有人曾经“爱”过我,我也不曾“爱”过他。
我年十九,父母给我讨老婆。于今数年,我们两个,也还和睦。可是这婚姻,是全凭别人主张,别人撮合:把他们一日戏言,当我们百年盟约。仿佛两个牲口听着主人的命令:‘咄,你们好好的住在一块儿罢!’
爱情!可怜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看到最后一行,元景灵已经是泪眼模糊。她失声痛哭,在这小小的花房里,菊花开的烂漫,秋风萧索不到的地方,她掩面哭泣。
周维章和她,像隔着银河那样吗?
生日宴还在继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像一场金钱堆砌的梦境。
华丽的大厅里,路程看到柳眉就急忙问她:“你怎么来了?花厅不清净吗?”
“给人腾地方,有人比我更需要那个地方。”
路程把柳眉安排给白夫人带着才出去继续见人。
“哎哟,白太太,这位小姐是谁啊?”
“长得真好……”
“柳总务长的千金。”白夫人笑着介绍柳眉。
“舒雅的女儿?”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喧闹的议论。一个貌美的女人穿着丁香色的旗袍,涂着红色的蔻丹,乌黑的秀发盘在后面向柳眉走过来。
“多年不见,舒雅的女儿这么大了。”
“元夫人还记得柳眉,真是荣幸。”
“当然,这女娃娃当年可是调皮的很,还把我最喜欢的鼻烟壶给打碎了。”
……我超……柳眉低着头心里只有这一句国粹。她怎么敢啊,怎么敢把总统夫人的东西打碎了!这一刻寂静的柳眉都想去直接圆润的滚出去了。
“对…对不……”柳眉轻声道歉,心里恨不得找个土坑把自己埋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认生了。”元夫人拉起柳眉的手,“我就是吓吓你。”
“……”柳眉想我不经吓的。
“元夫人,她不经吓的。”柳眉回头就看到路程,睁大眼睛看着他,难以置信。她也不管这话说出来茶与不茶,腻歪或不腻歪,但是好笑是真的。
路程一脸一本正经配上那句话缓和了气氛,众人都笑了起来,柳眉倒是大大方方看着路程也笑。
“哎哟,还没过门呢,这就护上了。”元夫人和路程这一唱一和让各位太太心照不宣的明白柳眉的身份。
“柳总务长被赶出上京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