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的什么?嘿……”他打量着男爵的表情,似笑非笑道:“别告诉我,你不想干了。”
“我很抱歉,不过事实的确如此。”男爵斟酌着措辞,“这件事对我来说有些危险,最近我被警告了。”
“警告,被谁?”杰洛特道,“别骗我了,爵士,要是被警告了,你可不会是现在这反应。”他的笑容带着冷意,“我们有约在先,你只要做一些顺水推舟的事——很多人都在做,包括一些贵族,你不会因此受到特别关注。而我们会帮你拿回土地,教训那些教会的吸血鬼。但你现在告诉我,我快把事情办成了,你不干了?”
“我付出了,你也付出了。”男爵站起身来,“虽然我没看到你帮我拿回了哪怕一分钱的税收,不过,咱们两不相欠。”
“哦,两不相欠。”杰洛特嗤地笑了一下,“好吧,你真是跟婊子一样翻脸无情。我明白了,那就有缘再会吧。”
交谈不欢而散,不过让男爵放下心来的是,杰洛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最后的那句话,也没用上威胁的语气。
敲门声响起,是斯沃特,男爵示意他进来。
“怎么样?”管家关切地问,“那是个危险分子,我觉得还是向灰骑士报信……”
“然后呢?如果不能保证抓到他,我们可没法跟他折腾。”男爵摇头,“不管怎么说,事情算是解决了。话说回来,那个……克……”
“克希亚。”
“没错,是叫克希亚。”男爵顿了顿,“她的事?”
“她的家人已经认领尸体了,还有10镑抚恤金。”管家回答,“没人闹事。”
男爵点了点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一所大宅里总得有几个仆人的尸骨才正常,这并非无的放矢,死几个仆人向来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小姐似乎受到了惊吓。”管家低声说,“克希亚是她的贴身女仆。”
男爵闻言皱了下眉。
“我去看看她。”
离开会客室,男爵唤来仆人,得知谈话的半个小时间,塞西莉亚在马厩陪伴她的白雪后,已回房休息。
“小姐仔那件事后变得有点洁癖,她让我们把克希亚的东西都烧掉了,说是那会让她做恶梦。”仆人说,“而且她最近都不让我们靠近她的卧室。”
“打扫呢?”男爵问。
“小姐说她自己打扫。”仆人说话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男爵的反应。
好在男爵心情不错,并未因此责怪仆人,来到二楼,男爵敲开塞西莉亚的门。
“白天为什么盖着窗帘?”男爵站在门口,并未进入女儿的卧室。
“我正准备休息一会呢。”塞西莉亚轻声说,金发簇拥的脸蛋上有淡淡的黑眼圈。
“克希亚的事……”男爵犹豫了一下,“要给你请心理医生吗?”
“不用了,父亲。”塞西莉亚扬起嘴角,献给男爵一个苍白的微笑,“我很好,只是有点缺乏休息,我想睡个好觉就行了。”
“你快从女校毕业了吧,塞西莉亚。”男爵问道。
“呃,没错。”
“等你毕业后,我将送你一辆达温克汽车公司的圣甲虫。”男爵微笑道,“你以后可以开着它去读大学。”
塞西莉亚掩嘴轻呼,“这真是个大惊喜。”
“这个消息能让你睡个好觉吗?”男爵笑道。
“当然,不过我更可能兴奋得睡不着觉。”塞西莉亚笑道。
“啊,那可违背我的初衷了。”男爵吻了一下塞西莉亚的额头,“有什么想要的就告诉我吧,塞西莉亚,现在我可不会亏待你了。”他转身离开。
“谢谢,父亲。”望着男爵离开的背影,塞西莉亚轻声说。
她回身关上房门。
光线昏暗,她走向窗边,掀开窗帘。
“风铃。”她轻声说,“真美啊,风铃。”
窗帘背后挂着一串风铃,贝壳与银柱交错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不过这些悬挂物之间,还有几枚黑乎乎的物体。
其中三枚已经被晾干了,一枚仍带着些许湿润的色泽,筋膜反射暮光,大部分是红黑色,一部分却呈现出金属般的青蓝色。
顶部可以看到干枯萎缩的主动脉。
四枚心脏,因为低温而没有腐烂,像晾晒的肉干一样,只散发出极淡的腥臭味,只有靠近才能嗅到。
而塞西莉亚对这些东西若无所觉,神情没有任何一样。
达诺切利特公馆外。
杰洛特回身望向气派宅邸老旧山墙间,那扇古典的玻璃窗。
少女的影子拨动着风铃。
“这次可没人跟我抢了。”
杰洛特咧嘴笑了笑,把手揣进兜里,沿着坡道走向街道尽头。
街道在黄昏中沉睡,他穿越潮湿而狭窄的巷弄。街灯在他身后逐渐消失,只有残照从鳞次栉比的屋檐间斑驳地落下来。最终他打开一扇黑色的雕花木门,走了进去。
门吱呀一声关闭,巷子陷入沉寂。就这样过了十来分钟,一道影子却出现在拐角。
“兰布拉街113号。”苏远远看着那扇雕花木门,低声自语,“居然还带着黄金表?真是意外的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