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公主主要伤在脑部,似是”顾时幽顿了顿,“似是失忆了。”
顾时幽头部猛的磕在地上,“暂时不移移动,否则,公主的病情怕是会加重。”
太医亦跪到地上附和,“启禀皇上,臣的诊治结果和顾六公子的结果相同,公主脑部受损严重,确实不移移动。”
皇帝看了眼睡的正熟的吱吱,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呼吸轻的要听不见。
拂了拂衣袖,声音冰冷,“好一个顾将军,顾爱卿,公主亲临顾府,你们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顾朝立刻撩起下摆重重磕头,“臣万死难辞其咎。”
顾时幽,“臣该死。”
皇帝看向顾时幽,“顾家六郎。”
顾时幽,“臣在。”
皇帝,“朕听闻你医术不错,公主就留在府中由你亲自看诊,务必还朕一个活泼健康的公主,否则,”他加重语气,“朕唯你是问。”
顾时幽,“臣领旨。”
皇帝朝顾朝道,“传朕旨意,即日起,护国将军顾朝罚俸三个月。”
顾朝,“谢陛下责罚,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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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带着一干人等退出房间,屋子里一下又变的清净起来,顾时幽坐到床边,再次给吱吱诊脉。
见吱吱的脉相似是有复苏迹象,顾时幽心下稍安,重新将吱吱的手放回被中。
这个时候,送天子驾的的顾朝回来,他一肚子疑问。
顾时幽点了丫鬟守在边上,跟着顾朝去了书房。
顾朝,“公主真正的病情到底是什么?”
顾时幽看了看顾朝的眼睛,话到嘴边又改了答案,“我刚刚说的就是真实病情。”
顾朝不解,研究的看向顾时幽的脸,“那你为何开两幅药方?”
顾时幽,“父亲您想,公主受的伤在脑部,若是公主回宫,皇上必会每日都去慰问公主的病情,那不是每日都要把顾家恨上一遍?”
“我一是加了安眠的成分,让公主昏睡过去,二是将公主的脉相调的虚弱一些,这样公主可以留在府中。”
顾朝,“你可有把握治好公主的失忆症?”
顾时幽摇头,“没有,脑部的病情最是难治,一辈子好不了也是有的。”
顾朝面色不太好,“这可怎么办?”
“所以,我的目标是,”顾时幽说,“让皇帝坦然接受公主失意这件事。”
顾朝看向顾时幽的眼睛里满是欣赏,他这六个儿子,各个都有出息,但要说最聪明,还是这个小儿子。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仁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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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顾朝书房,顾时幽径直去了药房,站在药架前,他思索了一会,又重新亲手配了一副药熬制。
没人知道,其实他开的药并不是让脉相变的脆弱,相反,是加强脉息的跳动。
若是太医号的是原来的脉相,此刻,现在那里应该已经被太医和巫医围满了。
现在配的这幅药,才是真正调理伤口的。
熬制好,喂吱吱喝下,顾时幽也没走,手执医书,坐在塌边翻看。
屋子里,只有刻漏,以及翻书页的窸窣声。
下半夜,吱吱眼睫颤动,迷蒙中掀开薄薄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看见的便是顾时幽的侧脸。
烛火幽暗,他的侧脸落在灯影中,线条流畅温和。
“看够了?”
顾时幽放下书页,慢悠悠转过头,吱吱对上他细长,饱满的眼睛,浅淡的茶色眼珠里,晕着跳动的烛火,莹莹看过来。
吱吱睁着圆润的大眼睛,定定看着,恢复了血色的唇瓣轻微抿着。
大概是有点缺水,嘴角翘起一丝干皮。
顾时幽在食指在膝上敲了一下,“渴了吧?我喂你喝点水。”
他走到桌面,倒了一杯热茶端过来,扶着吱吱靠在自己身上,吱吱张开嘴,小口喝着。
顾时幽嘀咕,“倒是还知道喝水。”
吱吱喝完水,顾时幽那枕头垫在她后背,让吱吱靠在床头,自己面对吱吱坐着,问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吧?点头是是的意思,摇头就是听不懂。”
顾时幽边说,边配合着点头,摇头。
吱吱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顾时幽压低声音,“你是那只兔子?”
他盯着吱吱脸上的每一个神情,就看见,吱吱的头再次点了一下。
顾时幽,“会说话吗?”
吱吱摇头,她还只是一只幼崽,心智未开,就还不会。
顾时幽,“能听懂,就会说,你现在跟我学,试着张开嘴巴。”
吱吱试着动了一下嘴巴,却只是干瘪的张开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顾时幽教了几次,吱吱却还是发不出声音,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你感受一下。”
顾时幽拿起吱吱的手,摁上自己的喉骨。
触上顾时幽温热的皮肤,吱吱手指惊的猛的跳起来,顾时幽摁住,“好好感受。”
吱吱感受到他喉骨的震动,试着张开喉咙,成功发出第一声,“啊。”
这一夜,她手指放在顾时幽的喉骨一夜,跟着他学会了说话。
直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