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夏油抬起头,看到路旁的指示牌,漩涡的中心竟然是医院!发现这条重要线索后他不知为何稍稍松了口气,如果是咒术师处理从医院的结界里逃出来的疫病咒灵这也无可奈何,咒灵通常是没有神志的,叫人说“站住”都不一定停下脚步,对咒灵喊“不许动”又有什么用呢?
“不许动,不要过来!啊——”
“金田!怪物!我和你拼了!”
嘎……咔嚓……咯吱咯吱……
夏油注意到立在医院大门口的空地上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正在往外渗血的肉块,漩涡里的咒灵找准时机扑向肉块下的血液,在触碰的瞬间血液仿佛活过来了一般迅速攀附上咒灵的身体,由外到内一点点转变为实体,原本灵活的身体被实体化喷薄而出的血液炸的四分五裂,化为新的肉块在地上蠕动着,渗出的血液吸引更多的咒灵,如此往复,最终形成如此大规模的活血肉。
刚才名为金田的人看样子是被这些化为血肉的咒灵吞噬殆尽的,说是怪物也不为过——但是,眼前这些并不是全部。
夏油沿着咒灵肉墙走了一会儿,发现有个向内侧凹进去的不自然的洞口,应该是外人强行破开的,进到这里面的才算是咒术师吧,要不要进去看看呢?
“幸田,不行啊,这上面的咒灵祛除不了!”
“必须要全部祛除才行,放任下去的话会对外界造成负面影响的!”
“可是目标人物会跑的吧?”
“没办法,剥夺行动后带回禁闭室吧!”
“是!”
滴下的血液仍旧吸引着咒灵前来,等到调查完周边的线索后再进去,恐怕咒灵肉墙就恢复如初了,等到那个时候就需要依靠术式才能进去了,可是现在还不到暴露的时机。
夏油选择前进,他躲过头顶上落下的血滴,看到了两个二级咒术师,随着夏油沿着内侧的肉墙和障碍物逐渐靠近医院门口,他看到了站在他们对面的,从身形上来看应当是一名女子,她的身后有一具面朝医院大门瘫倒的尸体,看墙面留下的血迹,在一处重击的圆形血迹下是蹭着拉下来的一条血痕,血迹停在瘫倒尸体的头部。
撞墙而死。
为什么?
离得近了,夏油的目光转移到站着的女子身上,即便是看惯了各种死法的他也险些叫出声,女子的脖子上插着一根血色钢筋,钢筋的两端随着身体的摆动轻微摇晃着,如同恢复平衡时摇摆不定的天平,偶尔从摇晃的伤口缝隙中喷出血来,似乎体内的血液已经干涸了。
大概有六七具尸体倒在女子身旁,从地面上的血迹来看,有些是穿过了左胸,恐怕是扎破了心脏,有些则被捅穿了腰腹,忍着剧痛往玻璃门所在的方向爬了几米,因为无人救助导致失血过多而死,还有些是被敲碎了头颅,当场死亡。
一个是主动死亡,其他的都是重伤致死的,凶手是谁,凶器是什么,在这种条件下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些,因为咒术师在这里,他们的工作是祛除咒灵,不是作为侦探来破案的。
夏油看到分工明确的两个咒术师,一个负责祛除咒灵,一个负责限制女子。
不弄清原因直接祛除,忽视因果,咒术师就是这样的存在,即便面对咒术师们再大的伤亡,只要人类的恶意没有消失,咒灵就无法被祛除,换句话来说,只要还有人类存活,咒术师就将永远和咒灵周旋,看不到咒灵消失的那一天。
“……对不住。”
幸田道了声歉,从腰后拔出刀,甚是利索的砍下了女子的四肢,女子陡然睁大眼睛,夏油看到她张大了嘴巴,但脖子上的钢筋注定让她发不出一丝声响。
“——”
失去四肢的女子仰面倒在地上,落地的冲击让钢筋抽出喉咙,飞到一边。
咒术师,人人称赞的刽子手,不被理解的加害者。
“哈……哈……这下,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
幸田似乎意识到了方才自己正在对活人做着惨无人道的事情,颤抖着手无法握住刀,刀掉到地上,同时落地的还有承受着他体重的双膝,他跪在地上,望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不敢去看面前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庞,他抱着头,喃喃道。
“我没错,我没有错……这是,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要维护社会秩序、不能对造成负面影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都是正确的……对,就是正确的,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牺牲一个两个……肯定没问题的……咒术师,咒术师就是这样的存在……”
“哎?真的是这样吗,这就是咒术师啊!”
“是谁?”
幸田猛然转身,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摆弄着脑袋大小的东西,他正在努力将多余的鬓角往里面按。
“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这就是你所说的正确性吗?话说正确性是什么……啊,坏掉了,唔,是哪里出问题了吗,还是玩具本身有问题?嗯,完全不理解呢!”
“咒灵……!”
幸田往后退了半步,眼神迅速寻找着同伴的身影。
“哎?你是在找谁吗,啊,我明白啦!你们是不是在玩捉迷藏?听到了已经好了的声音再转身一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