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樾醒的时候,龙北嘉难得的没有先起来,甚至还没醒过来。
此刻的她不着寸缕,两只手环着他的手臂,睡得还很香甜。他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有一点至少她说的没错,他们在那个方面确实很合拍。
昨晩真是酣畅淋漓,他把她折腾的够呛。
他这几天总觉得自己活在梦里,每天早上醒来有她在,晚上回家有热饭吃,不真实到他以家里有事推掉了所有应酬和社交。
一周了,家里的事也该处理好了,他也逐渐习惯了她在他家这个事实。
真是奢侈的习惯。
被他宛如实质性的目光盯着的龙北嘉很快醒了过来,看到他在看她,用她自己也没意识到有多可爱的声音嘟嘟囔囔的问他:“你怎么醒了?几点了?”
遮光窗帘的遮挡下,屋子里只隐约有光,她没有办法通过光线感知时间。
贺樾看了看手机,把她揽入怀中,道:“十一点不到点,你要继续睡吗?”
嘴上那样问着,手却不老实了起来,龙北嘉皱起眉头哼了一声,却看在是周末的份上没有阻止他。
……
两人起来已经十二点半了,本就计划购物的两人干脆出门觅食。
龙北嘉总算不再穿他那两件不合身的衣服了,却延续了那个风格,穿了不知哪里买的白t和短裤,简单随意极了。
贺樾配合她的风格,也穿的十分简单随意。
他们随意填饱了肚子,像一对普通的新婚夫妻一样,去了超市,妻子在前面挑挑拣拣,丈夫在后面推着购物车随她缓缓地走。
两人虽然只穿着简单的t恤短裤,却因为男才女貌,引得路人频频回头,不乏羡慕的目光。
贺樾觉得很神奇,虽然她也偶尔会问他某样东西选这个好还是那个好,但这种问题只会出现在两个选择都刚好是他喜欢的情况下,她好像清楚明白的知道他的喜好和兴趣,但是他们在这以前,就像她说的——其实没有那么熟。
他清楚明白,她眼里他不过是她众多露水情缘中的一个,他再自恋,也不会以为她暗恋自己的。
她身上的谜团太多了,每当他想要细想,只会让他误入泥沼,越陷越深。
当晚是一场推无可推的饭局。
杜彦已经为他改了两次时间了,再推就是他不给面子了。
倒也不能是有什么事要求他,这点贺樾清楚,以他们两家的关系,办事该求的是他爸,而不是他。
他问龙北嘉要不要去,然后在龙北嘉“你准备以什么身份带我去?新养的金丝雀吗?”的问题里败下阵来。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什么事是你应付不来,非得叫上我的。”
她知道杜彦是谁,那个属于贺樾发小的圈子,离他家里太近,她现在这个情况,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他身边都不太合适。
贺樾只好把她送回家,又自己打车过去,走进包房他总算明白这场宛如鸿门宴一般的局是怎么回事了。
任雅宜在。
他的感觉没错,这个局是冲着他来的。
好在都是他们同辈的人,也都认识,没有长辈就不怕。
对方众星拱月的坐在人群中间,摆出一副没注意到他的样子,和身边的人说着话。
杜彦见他进来,热情的和他打招呼:“阿樾!可算约上你了……你看那是谁?”
贺樾同他寒暄了两句,又顺着他的话夸张的和任雅宜打招呼:“……哟,这不是牙医小姐姐吗?准备回国了还是过来玩两天?”
那边像是刚发现他一般,表情淡淡的,略带审视的目光扫了他一遍,这才答道:“这次回来不走了,大忙人贺樾可真是难约。”
在她表演的间隙里,贺樾已经散了一圈烟,在她对面坐下,并自个点上烟了。
杜彦急忙出来圆场,朗声道:“叫大家出来,一呢,是为了给牙医接接风,二呢,拖这么晚也是为了凑阿樾的时间。是牙医特地托我务必把你叫上的,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有什么事是说不开的呢?对吧阿樾?”
这圈朋友大体都知道他高中时候追一个女生追了三年,而任雅宜刚好和他一个高中。后来他们决裂了再不来往,她有意无意的让圈子里的朋友都误会她就是他追了三年的那个人。
他们以为她得罪他,只是因为他追她没追上,到底是谁追谁啊?
贺樾嗤笑一声,道:“嗯,确实,都过去了。我现在倒是不必计较这个。”
任雅宜怕露馅,也转了话题,皱着眉头问:“你怎么抽上烟了?”
“男人嘛,总有应酬。”贺樾回答的浑不在意。
任雅宜露出笑容,和身边的人打趣道:“好多男生觉得身上带了烟草味就算有男人味了,其实我觉得倒也没有。”
这话引起了不少女孩的认同,也有指责几位抽烟男士让他们出包厢再抽烟的。
贺樾按灭烟头,没接话茬,问道:“不是说你在国外找了个男朋友,准备拿绿卡留那边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任雅宜还没答话,另一个女孩先给她打抱不平:“那个人对牙医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