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主要是去熟悉智能算法的应用转化之类的东西。机器学习需要更多的样本进行训练,我们三个在一组,被分配的任务就是去筛选不同的互联网样本,剔除掉包含歧视和偏见的有害信息,然后把剩下的信息分门别类归总在一起以供训练,简单来说就是给AI宝宝‘做饭’。这真的是非常枯燥无聊的工作,我们都不理解为什么要让我们从这么低等级的工作做起……”
东区的食堂里,梁钰正热闹地讲述着过去的经历。
现在正是晚饭时间。当时在工作室,大家被李衍签合同时的果决给震撼了,一群人高喊着友谊万岁聊得热火朝天,聊嗨了就要请小李学弟去校外吃饭继续嗨。
小李学弟拒绝了。他说学姐们创业不容易,他不要学姐们请吃饭。就算要一起吃饭,那也坚持AA制。
学姐们再次被感动了。多好的孩子啊!于是大家决定在食堂A自助餐,这样也花不了多少,小李学弟也不会被一餐饭搞破产了。
吃饭的时候梁钰就热热闹闹讲起她们几个是怎么突然想创业的。
“我们就在实验室里这样待了半个多月,唉呀,无聊死了,再这么下去脑子都要发霉……于是呢,我们就一边当人肉分拣器一边借实验室器材搞点自己的小研究……”
梁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李衍正忙着给碗筷消毒。
他比较爱干净,要把外边的碗筷消毒一遍才能放心用。
吃饭之前他就找来开水,边拿开水烫餐具边听梁钰学姐热热闹闹地讲。
结果听着听着,突然就没人说话了。
李衍有些奇怪地抬头。
梁钰跟狄兰,正一脸促狭地盯着他给碗筷消毒呢!
李衍脸一下子烫了起来。
因为他手里的碗筷是之遥学姐的。
学姐清了清嗓子,接过餐具,说我自己来吧。
李衍的脸更烫了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自在。现在四个人面对面坐,他恰巧跟学姐并肩坐在一起。那他有点小洁癖,又恰好坐在学姐旁边,就顺手把学姐的餐具一块消毒了。这挺正常的呀!
李衍总觉得对面传过来的视线挺意味深长的,怕是想歪了。于是慌慌张张想给对面两位学姐碗筷也消毒一下。
结果对面两人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还说什么只要你俩把碗筷消毒好比什么都重要……
李衍讪讪缩回手。他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自己又丢脸了吧……他惴惴不安看了一眼旁边的学姐。
学姐面色倒是一切如常。她也拿开水烫碗筷,还夸他生活习惯好,又很友爱,愿意给坐在旁边的好朋友也一起消毒……
李衍的心里就轻松多了。是啊,他就是顺手给好朋友的餐具消毒一下,本来就很正常呀!
然后他又听见学姐说:“梁钰你呲着牙到底在乐什么呢,继续聊你的啊。”
梁钰回过神来:“咳咳,额,好继续讲继续讲……讲到哪里来着?噢对,搞研究。因为那个实验室资源还不错的,全球顶级资源都在那里。每天干完杂活,我们三个就借着实验室的样本资源,搞点自己的研究,比方说大数据智能识别呀,群体画像分析呀什么的,想找一个比较新的领域来突破。结果没想到,歪打正着,就是在信息分拣的过程中,让我们找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说到这里梁钰没再说下去了。
李衍好奇:“是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呢?”
梁钰打了个哈哈,含糊过去了:“就是某个群体的互联网画像有点单一性趋同……总之我们觉得这是个人工智能领域比较值得注意的问题,于是报告给唐纳德教授——就是我们在那个实验室的导师,你应该也听过他的名字,现在的人工智能领域他可以说是绝对权威了。”
李衍听过这个人。虽然他不了解人工智能什么的,但是这个人经常在新闻上出现,好像得过图灵奖,并且实现了AI的产业化应用什么的。
“我们就把这个发现报告给唐纳德教授了,还提出了一系列关于这方面的研究课题,但他反应平平。”梁钰的声音变得有些无奈,“他说,这不在人工智能的研究范畴之内,没有研究价值。”
“啊?”李衍听得也替她们可惜,“他怎么可以这样。很多东西可能只是当前看不到价值,说不定以后会有价值的呀。”
梁钰哀叹:“唐纳德教授是AI领域的绝对权威,他说这个课题没什么研究价值,那基本上就被判死刑了。”
“没关系。权威就是用来被打倒的嘛。”程之遥在一旁接了句,神色倒是挺轻松的。
梁钰说:“但是当时就太让人难受了啊。咱们那时还以为唐纳德教授让我们做这些杂活,是为了磨练我们的意志,或者让我们自行参悟大数据里的玄机。结果没想到,我们参悟出东西来,他却根本不放在眼里。原来真把我们当人肉分拣机在用啊……”
“其实这不奇怪。”狄兰转着勺子开口。她起床气已经消掉,现在看起来脾气好多了,“群体画像单一性趋同是有利于AI普及应用的,因为越趋同,AI模仿起来就越简单,模仿得就越‘像’,看起来也就更加智能。他怎么可能愿意打破这种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