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地回绝了他:“我只帮忙鉴定,不帮忙做任何决定。”
圈子里的规矩都是懂的,提提建议或许可行,帮人做决断是绝对不能做的。
好就好,不好的话,怕是会招仇。
沈风眠这态度虽然无情了些,但他做得太过坦然,甚至让人生不起一丝恶感,反而觉得他很是坦诚。
于是原主犹豫片刻,还是做了决定:“那,我还是问问吧。”
收藏家果然如众人想的一般,非常豪爽,但要求也极高。
他提出了三不要。
年份不足的不要,品相不好的不要,来历不明的不要。
意思是,不仅得是真品,而且得保证质量,甚至还得来历清白,不能给他招事。
这话一出来,众人都暗暗一凛。
一听就知道这绝对是行家,而且不是一般的行家。
原主回过神,才斟酌着询问了一下,关于合作的话他有什么看法。
“哦,这个我无所谓啊。”收藏家慢条斯理地道:“只要符合我的要求,你们买家是一个还是两个,我都无所谓的,至于以后的合作,只要东西好,价格嘛,好说!”
他看东西极准,甚至这次的这批青铜器,每一个部件的价格都不一样。
原主也答应,只要全部集齐了,所有数目加起来,会扫掉一个尾子。
听他答应了合作方案,原主松了口气:“好的好的,那我再和对方好好沟通一下。”
既然有了眉目,他也没有在店里多留,起身与众人告辞。
其他人虽然都有些蠢蠢欲动,但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与他微笑着道了别。
等他走后,其他人也渐渐散了。
沈风眠慢慢地喝完杯中的茶,恍惚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对面。
荣盛堂门口,宋掌柜正负手而立,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吧想吧!沈风眠放下茶杯,心情颇为愉悦。
这钩子直得很,愿者上钩,他不强求。
事实上,宋掌柜的确在怀疑。
尤其是听说了臻品斋里发生的事情后,心头疑虑更甚。
其他人都在赞叹,说那买了第一件青铜器的人运气有多好,但宋掌柜不这么觉得。
他眉头紧锁,慢慢地道:“都说闷声发大财,如果这人真愿意出手,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呢?”
换成他,宁可舍一部分钱财,都要把这事捂得死紧。
俗话说的好,财不露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么大笔的交易,这人不仅不防备,反而主动跑到人家店里去诉说,去处理。
这事……怎么看怎么奇怪。
“宋叔你的意思是……”薄清嵘也被他说的心里头有点发毛,忍不住奇道:“难道这事,是个陷阱?”
“……不好说。”宋掌柜看了他一眼,沉吟着:“真要说的话,这事儿……有点离谱。”
薄清嵘浑身冷汗都下来了,手有些颤抖:“那这就是有人设的一个局了?难道是沈风眠?还是梅舟?可他们图什么呢?”
图送钱?钱多啊?
“不会是他们。”宋掌柜想得有点头疼,抬手按了按额角:“是真不好说,这如果是个局吧,太粗糙了,不会是沈梅二人的手笔。”
与他打交道的人,如梅舟一类,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布个局,恐怕在里头死去活来了,都察觉不到这是个局,这才是他们的习惯。
谨慎,仔细,不留纰漏。
像眼下这青铜器,处处是破绽。
可是恰恰是这么明显的破绽,而且全在明处,反而又增加了其真实性。
“所以我说,太奇怪了。”宋掌柜也想不太明白,索性不想了:“算了,随他们去吧,兴许是那人为了打响名头,故意抛出来的诱饵也说不定。”
这说的自然是那名收藏家,以前这种情况也有,比如炒热一件古董,然后外地商人过来买下。
一是彰显其财力,二是打响知名度,方便以后打开门路好跟众人打交道。
听了他的分析,薄清嵘一直微微颤抖的腿才总算放松下来。
是啊,真要是沈风眠这小狐狸,肯定不会弄成这样。
他要是想的话,该是像之前一样,暗地里针锋相对闹闹事,明面上怼一怼恶心恶心他,怎么说也不会和青铜器有关。
这么想着,薄清嵘总算放下心来。
等那人联系他以后,他爽快地应了下来。
只要不是局,怎么着他都没所谓。
收藏家是外地的,很忙,所以要求尽快交易。
可是原主眼下只有三件在江云,剩下的在老家,所以他犹豫了很久,才决定约薄清嵘出来见一面。
用他的话说,就是“我都这么有诚意了,您好歹也和我面见一下,没准还是熟人呢?”
于是约了第三天的晚上,江云最大的茶楼。
薄清嵘早早就准备了,但是都下班了,宋掌柜却一直没离开的迹象。
他心里着急上火,但又不敢催,只能一遍遍尽量不着痕迹地看表。
宋掌柜也没多留意他,算完一天的帐,又在着人查梅舟的事情,没一点消息不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