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果然没骗自己嘛,加拉哈德站在纽约市中心的大街上,笑容浮夸。他扫了两眼街道旁的状况,然后迅速锁定目标朝街道旁巡逻的士兵狠狠地撞过去。
“嘿小子!警告你别挡我路!想挨揍吗?”被撞的那个恶狠狠的瞪着他。
“别吓唬他了艾瑞克,没看到这小子害怕的直哆嗦吗。”话音刚落这两个大兵就哄笑起来,然后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较矮的家伙抱着枪走过来。
“好了,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哈......加拉哈德默默地在心里进行侧写——两个传统的美国大兵,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看起来平时没少借着军衔欺负普通人嘛。
真是毫不费力......加拉哈德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搓着手说:“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然后他的声音急促起来,大喘着气说:“但我实在太害怕了!我在墙角发现了一堆不明物体,我怀疑那是炸弹,一定是有恐怖分子想要把曼哈顿炸成灰烬,而我的妻子孩子就住在那栋楼里——我实在不知道该向谁求助了,拜托了请帮帮我......”
听了这话,那个略显高瘦的美国大兵向他的搭档使了个眼色让他呆在原地,然后他走了过来——加拉哈德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腰被一根枪管抵上,然后被推搡着往街角走去,他的余光瞄到那个略矮的大兵并没有一起跟过来,而是在原地待命。还真是随心所欲啊......就这么用枪管子指着美国公民......
就在艾瑞克要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他的搭档若无其事地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有什么情况发现吗?”艾瑞克拿枪托敲敲搭档的肩膀,然后搭档耸了耸肩。
“一个喝醉了的瘾君子,把垃圾桶里的易拉罐群当成C4而已,真是个蠢货。”他嗤笑道。
“嘿威尼,先别管这个,你猜我刚刚接到了什么?阿历克斯·墨瑟,这个**,一队已经抓住这家伙的尾巴了,这混蛋在宾夕法尼亚等着我们呢。”
“是吗?”威尔勒将目光投向他,“那你还在等什么?”
宾尼法尼亚车站,地下。
墨瑟正急速步行在宾夕法尼亚车站的候车厅,虽然一路上的逃亡之旅惊心动魄,而且自从遇到那两个奇怪的家伙之后自己的内心就隐隐地充斥着不安,但好在他已经到达了这里。宾夕法尼亚南至华盛顿特区,北抵波士顿,如果能从这里转车逃走,那么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往车站这里赶了过来,而黑色守望,他不知道那些拙劣的掩饰能不能骗过他们的耳目,但至少现在,那些布置和伪装为他争取到了不少时间。
他步履匆匆地穿过大厅,向着站台的方向疾步走去,在他身后十几米的地方,一个小男孩正好奇地盯着他看。
就在这时车站发生了一阵骚乱,从他眼角的余光能看到前方和右后方正有一队黑色守望士兵向他包抄过来。
Shit!
墨瑟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向人群中跑去,试图避开黑色守望的追击。他知道以黑色守望的疯狂而言,他们绝不会在意其他纽约市人民的死活。而在转身逃跑的过程中他因为人群过于拥挤而不慎踩上了一个男人的鞋面。
“噢Fuckman!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那个蠢货叫骂起来,导致人群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墨瑟冷冷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而他被那一眼所蕴含的杀意所震慑,在这一刻他直觉他已经招惹上了一个疯子。
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这个时候黑色守望黑黢黢的枪管已经对准了他。
他的生命正在倒数。
还真是看的起自己啊,居然出动了这么多人来追捕自己,墨瑟冷笑,然后突然将装着病毒样本的试管狠狠砸向地面,猩红色的液体伴随着玻璃飞溅,液珠挂在玻璃壁上反射着穹顶的灯光,展现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丽。
而这个时候更多的人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直到下一秒,嘈杂的枪声响起,伴随着一道男人哆哆嗦嗦的惊呼声:“杀人了!”人群才全都惊恐地四散开往后退,看着人群中心那个被枪击的男人。
“哦......老天......”人群里已经有人在小声地低泣了。
墨瑟能感受到自己的伤口正在快速、大量地不断渗出血迹,很快他的腹部和胸口的衣服就染红了一片,弹片嵌在他的内脏里搅动着、不停收割着他没剩下多少的生命。而他的脑子也眩晕了起来,过往的回忆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播放起来。
10岁以前,他寄人篱下;10岁以后,他被寄养家庭送回那个给予了他生命的女人身边。
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他一直与贫困相伴。
他对一切都表现的漠不关心,DX-1118,当他醉心于研究这种病毒时,他是如此的为它着迷。
而他不止一次听到实验室的那些同僚私下里咒骂自己,疯子、毫无同理心的怪物、可怕的机器,那群蠢货用尽一切恶毒的语言诅咒他。这些他都不在乎,过去的经历和模糊的道德感让自己从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他们忌惮着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又不得不屈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