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人即泉先也，又名泉客。南海出蛟绡纱，泉先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余金。以为入水不濡。南海有龙绡宫，泉先织绡之处，绡有自之如箱者。”
——《异述记》
一行人吹拂着温暖的海风，看着一望无际的虚妄海，鱼岁岁回想着曾经在书上看见的对于鲛人的描述，还是有点震撼。
“镜黎，你身为鲛人可以自由的出入水陆，可是我们肯定不能跟着你一起下水。”
岁岁歪着脑袋，颤颤悠悠地问着她心里的疑问，她自然是祈祷，镜黎能自己跟那些鲛人同类解决好那些玄蜂的事宜。
“怎么，我能忍受幻化双腿的痛苦，你不能忍受入水吗？”
它将话说的很轻松。
只是鱼岁岁虽然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水性可谓是出奇地差，明明小时候学过游泳，不知道怎么回事，长大了还能忘记……
如今剧情已经发生了偏离，鱼岁岁日日过得胆战心惊，且不说许晏疑心自己知道他的秘密会想尽办法杀掉自己，甚至是自己的能力上来说没有半点的长进。
另一边许珩泽和初梨背对着岁岁，所以她的对面正是许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许家一行人交谈的时候，许晏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盯着她所在的方向，带着警告的意味。
可是从江南地域奔波到沿海的虚妄海，花了他们不少的时间。
原先在启程之前，他们商量着如何能够快速地到达，虽说他们修炼之人能够位移一定距离，但这毕竟是实打实的遥远脚程。
镜黎作为尘封多年的进贡精品，自然是有能力将他们幻化到目的地，但当它将自己的想法跟许珩泽陈述的时候，立刻就被否定了。
“许大哥，我们为什么不能这么过去？”
鱼岁岁自然是不愿意奔走，一来她也没这么多体力，二来这么一趟下来，任务时长不知道会被延伸多久。
“贸然使用法力，我们不清楚是否会引起那些藏在暗处布局者的注意，此外，镜黎虽然能力不俗，但我们终究是半道相逢，保不齐会不会出事……”
当着这鲛人的面直接说这些，鱼岁岁在心里给许珩泽捏了一把汗，斜睨了一眼依旧一脸慈爱笑容的镜黎，安仁波澜不惊的白玉面，就像是料到许珩泽会这么说。
“我无所谓，辛劳奔波的是你们，我完全可以自己先行前往……”
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晏插声打断：“都说了不相信你，还能让你先走吗？”
“许二公子还真是率性，行，陪你们一起慢慢过去总行了吧。”
镜黎抻了两下脖子，扬起轻笑回答道。
当他们紧赶慢赶来到沿海的时候已经历经了一月有余。
回想着这一路的行程，鱼岁岁依旧只有摇头来形容。
特种兵大学生都不带这么走的。
许晏依旧敌视地盯着这自己这个方向，岁岁不好走过去打扰。
正在岁岁自己犹豫的时候，许珩泽转身朝着她的方向招了招手，随后感觉身边掀起一阵风。
果然不是叫的自己。
镜黎往他们那边走去，岁岁抱着自己的膝盖继续看着海景。
“这么想下海去？”
闻声抬头，许晏冷着张脸，站在身侧，阴影之下夺去了几分温度。
“我不想下水，我不善水。”
许晏没有回应她。
在她讲完之后，恍惚想起来好像又给这人汇报了自己的弱点。
“你……不会是想溺死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吧……”
“你觉得我和你一样有疾是吗，碰着你，我都嫌脏手。”
鱼岁岁伸出手，在沙滩上勾画，太阳照射在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许晏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紧挨着的影子。
没有皱眉，也没有什么表情。
“许晏，你们赶路可别把我落下，我不认路。”她转头，水汪汪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少年，目光里带着祈求，“行吗……”
许晏往后退了两步，短暂闭眼后又睁开。
那应该是同意了。
莹蓝的海水翻涌，白色的浪花在边沿卷起又退回。
“许晏，沙滩上的画送你了，作为谢礼。”
许晏看着她，如暖阳般活泼的少女，伸着手在空中伸展，妄图抓取着，温和地区的暖风，抬手点了下额侧，有些无奈的低下头。
被唤作谢礼的画静静躺在沙地。
少年阴翳的面庞，撇着嘴，桃花眼微眯，似是在生气，飞扬的刘海和鬓角飘荡，眉上的小痣被遮盖住。
鱼岁岁将许晏画得很有自己主观的印象，或者说，她很适合画男生，特别是像许晏这种皮囊好看的男生。
“在你眼里，我长这样？”
许晏冰凉的声线在这个温暖的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两人前后而立，中间明显隔着有一个人的身位。
“你自己变个铜镜照照不就知道了，还是说……你觉得我把你画丑了，你不开心？”
许晏沉默了好一会，继而开口：“我不喜照镜子。”
少女凑到他身前，仰头看着许晏卷翘的长睫盖住狭长的眼眸，白玉面被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