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羡匀懵了一秒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碰到了女生的手,实属冒昧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就是想再看清一下,这只猫是不是蓝眼睛。”他捡起地上的手电筒自顾自地往排水管里头照。心却分了神,想着刚才女生的反应是不是太过激了,不会觉得他有不诡之心吧。
江舒窈手抓着裤腿,趁机往侧旁挪了一步,两人就此拉开了一点距离,她周身细胞终于得到了喘息,脊背也放松了。唯独指尖尚留有触感,原来男生的体温普遍比女生高是真的。
彼时,排水管里头的小猫被迫近的光束照得害怕极了,扭着身子后退到退无可退,除了发出呜呜呜的警惕叫声之外,已经开始咳咳咳地哈人了。
江舒窈担心它应激,出于保护,本能地伸手去捂手电筒的光束,视野一瞬间暗了下来。陆羡匀看着女生的手掌被光束穿透,皮肤通红,血管纹路清晰可见,那被光束照得透红的指缝,感觉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一样。
他即刻关闭手电筒,逼仄的巷子再一次陷入更深沉的黑暗,排水管里的猫也跟着安静了,两人谁都没有动,男生怕动了之后女生会误会他有不诡之心,女生怕动了之后又触碰到男生的手,场面就这样陷入了一盘暗黑的死局。
江舒窈不想再这样僵下去了,猝然起身,没想到陆羡匀也是这么想的,他起身起的还快,两人都想赶紧出去,周遭黑漆漆的,谁都没留意到脚边躺着一只猫,可遭殃了那猫尾巴了,也分不清是谁踩的,总之两人转身期间,一脚下去那猫猛然“哇!”地一声惨叫。
江舒窈吓得也跟着尖叫出声,感觉是自己踩到它的,忙垫起脚尖碎步闪躲,猫的尾巴得以解救,一溜烟窜了出去,小巷空间有限,并着两个人,慌乱之下,难免产生肢体触碰。
垫脚闪躲的时候江舒窈的手肘好像磕到了陆羡匀的手臂,还是他的腹部,她也不确定,只好失态地道歉:“抱歉,我不知道它在我脚边,吓到你了。”
被吓到的人明明是她自己,陆羡匀巍然地站在原地,垂头,看着自己身旁这具可爱的黑影,有点想发笑。
好巧不巧的,祠堂外头巡逻的保安巡逻到附近,突逢一声女生尖叫,搡开铁门就进来了,揣起背在腰侧的大电筒,拇指一扳开关。
一束巨大明亮的手电光束,在空中扫射几下,像聚光灯一样投向宗祠侧旁的屋檐小巷。这大晚上的,两年轻男女,一黑一白,躲在小巷子里,靠得那样近,还发出尖叫,引得保安皱着眉头深思。
巷子里的两人被光束照得双双抬手遮挡在额前。
保安大叔也是有礼貌的人,见状,忙把手电筒光束转投到他们脚下,吼得也不算大声:“干什么呢?这里是祠堂重地,供奉先祖的地方。年轻人不要在这里搞小动作啊!不尊重祖先!走走走!要搞小动作去该去的地方。”
陆羡匀倒是没被吓到,反倒是这个保安大叔的话外话让他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一声。
江舒窈是一波惊吓未平,另一波惊吓又起,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保安大叔那番话的意思,她的耳朵轰一下热得几乎要失聪了。
啥?搞......搞小动作!?
这误会可闹得真够大的,怕是跳到宗祠前面的荷塘去洗一夜也洗不清了。
保安大叔看他们衣衫完整,估摸着也没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这样一直照着人家也不好,关了大电筒,双方就这样以黑影想对。
黑暗像一块遮羞布,江舒窈赧热着脸喊话:“我们没有!”
保安大叔是一副见过太多世面的语气:“那你们大晚上,鬼鬼祟祟地躲在深巷里干什么,我是听到声音才过来的。”
陆羡匀也开口解释:“大叔,我们是来这喂猫的。”
猫?闻言,保安大叔换了一副我信你个鬼的口吻,“这都几点了,乌漆嘛黑的,喂猫?”说罢他又打开了电筒四处照了照,坑坑洼洼的地堂,空荡荡的哪有猫,“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借口多,赶紧走。”
赶人之后,保安大叔也没多留,转身拐了出去,江舒窈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敢侧头望向身边的人,光线太暗,隐约能看见陆羡匀勾起的嘴角,似在笑?应该是被误会之后无奈的吧?
“这是代沟,你......你理解一下。”江舒窈说。
谁知陆羡匀听了这话竟直接笑出了声,也不知道是笑江舒窈说的代沟,还是在笑刚才闹的笑话。
“你下次什么时候还来喂猫?”他这话问得倒像是在试探什么。
“啊?”
“我是说,每个周末我都要去物理老师家补习,结束之后会去找忠叔,得空的话可以一起来。”
每个周末,补习,忠叔。
江舒窈早前送月饼那会就知道他有个老师在远景路,而忠叔又在这附近,这么说来就意味着往后他补习下课后还会来这里。可江舒窈这算是搬家了,搬去姐姐那边,以后回来这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她不想把这事说出来,本来在学校里跟他交集就很少,好不容易在校外多了一份能碰面的机缘,千载难逢啊,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就太可惜了。
“我周末,都在我舅妈店里帮忙,都是晚上打烊后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