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60岁这个年纪,也不便宜的。”
“不是不给你,你要跟家里说,你不说直接顺走,跟你爸有什么区别,你爷爷知道要气死了。你缺什么要什么,跟他开口,他哪样不给你。开学你一句话,他二话没说就给你把整个学校的监控装上,你自己都知道监控能看人了,还干出这种事,以后不准这样了啊。”
听着奶奶的说教,陆羡匀羞愧地低下了头,是他想的不够周到,光顾着偷偷摸摸打听江舒窈的事了,没顾全大局。
现在拿来的这条手镯不是什么贵货,也得要小几万呢,胖姐是识货的,打开红盒子,里头黄绢布裹着个半山水的镯子,一镯两色,予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给我的?”胖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手把那个镯子拿起来,扣在指尖,冰冰凉凉的感觉侵入皮肤,才觉真实。
陆羡匀点头,“嗯。”
“这个很贵吧?”
纪梵搭话。“哎,不贵,他们家卖翡翠的,这玩意一抓一大把,给你你就拿着吧。”
真好啊!这么好的玩意,可遇不可求啊,恭敬不如从命还来不及呢。
胖姐笑得合不拢嘴,把那个镯子往手腕里套,圈口也刚刚好,滑溜溜的,一下子就串进去了,在手碗里转着细瞧。
“胖姐,我再问您一下关于九月份来打听的那个小姑娘的问题。”
“那小姑娘长什么样我说实话,真看不清,她当时带着这么大的墨镜,”胖姐抬手用拇指跟食指圈比出两个圆,放到眼前的位置,“脸全遮住了。”
胖姐又想了想,“那时候是个下午,我从西街打麻将回来,她倒没扒在江家门上看,就站在路中间,举着个手机,咔咔咔在拍照,我问她干什么呢?”
“她态度倒是很好,说她是一中文学社的,要写真实故事,问我打听江家的事,那事上过新闻的,我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看过新闻的人都知道,也登了报纸,所以我就给她说了。”
“当时我也是把她请到院子里来,就坐在你这个位置。”胖姐指了指陆羡匀,“她拿出纸笔,我边说她边记。”
“对了,我想起来了。”胖姐坐直了身板,用食指在陆羡匀放在桌子上的右手背上点了一下,“她这儿有一块被烟头烫伤的疤。”
陈意,陆羡匀做为她的同桌,天天都能看到她右手背上的那个疤,可他真的很难将陈意跟那个带墨镜的女孩联想到一起。陈意的确进了一中文学社,她的写作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还记得2008年,他们在读初一,那年汶川地震,她为此写过一篇文章《最可爱的人》刊登了报纸。
当时学校里每个语文老师上课前都要把这事说一遍,还把那篇文章剪了下来贴在教室后面给大家看。
陆羡匀从书包里拿了几张照片出来,是校运会拍的,都是一些合照,胖姐第一眼就看到照片里的江舒窈,“诶呀,是她,小舒窈,都长这么大了,你们是她的同学啊?”
“嗯。”
纪梵也抽了一张合照过来看,他大抵猜到陆羡匀喜欢的那个小姨子是谁了,不就是江舒窈嘛,于是又联想到陆爸爸的女朋友了,随口问了一句“她姐是谁啊?”
胖姐边看照片边说:“她姐叫是娟花呀,不过后面改名字了,叫悄兮,前段时间还回来了呢,去西街看她爸,还带了个男朋友回来,开宝马的,那男的模样我倒是没看清,太远了。身材高高瘦瘦的,身板挺直,一看就非富即贵啊。”
“那。”陆羡匀把其中一张只有江舒窈跟陈意的合照摆正推到胖姐跟前,“你再想一想,那个戴墨镜的女孩,是不是长这样。”
胖姐当然想不起来,过去太久了,发型倒是这么个发型,但是留这个发型的人很多呀,“我不确定。”胖姐摇摇头。
“我有个办法,拿笔给我。”纪梵伸手问陆羡匀要笔。
陆羡匀只好从包里拿了一支签字笔给他。
“你得牺牲一张照片。”纪梵接过笔,又把那张双人合照拿了过来,在照片上一顿涂涂画画,给陈意画了一幅墨镜。“你看看是不是长这样?”纪梵把照片递过去。
胖姐刚还拧在一起的眉头,瞬间舒展了,“对,这么一看就像了。”胖姐又点了点自己的右手背,再次强调,“她这里有个烟头烫伤的疤。”
真的是陈意。两人从胖姐家出来,陆羡匀一直在沉思,低头,走的很慢,怎么会是陈意,他想不通,她跟江舒窈关系那么好,大可直接问她,为什么要自己来打听。
“弄清什么了吗?”纪梵问。
陆羡匀摇摇头,“你说陈意为什么要来打听这件事,她大可以直接问江舒窈。”
纪梵摸着下巴,“只有一种可能,她有别的目的,或者被胁迫。”
“谁会胁迫她?”
纪梵摊摊手,“这个谁晓得。”
陈意搅进来,这件事情就很复杂了,而且还是九月份的时候,现在再去问她,估计要打乱事情的节奏,陆羡匀已经在怀疑,陈意这个人,到底是黑还是白。
快拐到西街口,听见有说话声,陆羡匀一抬头看见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左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