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清那女人模样的一刻,反应略耐人寻味。先是脸上明显有些懵,又回头扫视过那男孩,唇渐渐嘲讽地勾起,像是终于体悟过来什么。
她讥讽地抬头看一眼沈帧:“怎么会?李小姐没有打扰我们,礼尚往来,我也不好打扰李小姐和沈总。”
她抬抬下巴朝沈帧点点:“劳烦李小姐搭把手挪开沈总贵手。李小姐应该挺乐意的哦?”
沈帧见她越说越离谱,大掌捂住她的嘴,朝李阚妹妹和那个男孩颔首示意:“抱歉,我们先走一步。”
全然不理李阚妹妹的挽留和懊恼,揽着颜苓的腰,几乎是将人半抱着,头也不回出了大门,将她扣在了车后座上。
助理平稳打火开车,瞄一眼后视镜里脸色高深莫测的沈帧,和旁边自打一上车就抱臂侧首看窗外的颜苓,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下。
车一路开回公寓,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
颜苓全然没有再多说一句的意思,径自走向客房,握住房门把手开门的一瞬,手背就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掌,圈住她的手,关上了刚打开一条缝隙的房门,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身后紧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滚烫的呼吸就吞吐在她光裸的后脖颈肌肤上。
颜苓抽出手回过身。沈帧正低头看她,这一转身,两人几乎唇与唇相触摩挲,呼吸都似乎缠绕在一起,亲密得好似两人间的争吵是子虚乌有,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寻常夫妻。
两人都微微一愣。
颜苓皱眉将头后仰,抵住他宽阔的胸膛:“离那么近干什么,我们现在关系没那么好。”
沈帧看着她下意识逃离的动作,眼神一暗,不由分说追过去。
颜苓身后就是房门,退无可退,沈帧这时候开口说话,几乎是一边用唇摩挲着她的唇,一边吐出字句:“刚刚在和那个男孩聊些什么?说给我听听?”
颜苓侧过头,沈帧的唇就落到她嘴角脸侧,若即若离,带着绒毛被触动的些微痒意:“那个男孩?能聊什么?因为寂寞难耐,所以寻欢作乐;厌倦了睡了三年的人,更爱年轻的□□;突然焕发第二春。喜欢哪个?你随便挑。”
每听到一个理由,沈帧的脸都更黑一层。这些场景,他光是想想,便已经觉得刺眼得难以忍受,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慌张和愤怒,这样的感受令他陌生、新奇又难以理解。
他侧过头,对上颜苓的眼强调:“我记得我们现在还是夫妻?”
颜苓那双好看的眼里盛满嘲讽:“沈帧,你是怎么能把这句话问出口的。你竟然还记得我们是夫妻?那从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把你做过的事也做一次,怎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吗?沈帧,你做人怎么能这么双标的?”
沈帧眉锋蹙起:“因为那些女人?我说过很多次,别多想,我和她们并没有关系。”
“那什么样叫做有关系?三年来一个一个轮番示威,话里话外威胁,劝我识相早些退位让贤,好像我不是也不配做你的妻子,而她们才是名正言顺的沈夫人。这也没关系?”颜苓一字一顿,语气十分平静,但悄然泛红的眼尾却显露出她内心的翻涌,“沈帧,任何事但凡你想,谁不给几分薄面,谁又敢轻待。可作为你的妻子,她们却会这样对待我,是什么让她们有即使得罪我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底气,你真的不明白吗?”
沈帧很少见到这样的颜苓,记忆中她向来不爱示弱于人,遇到任何难题和不堪也只会面色平静地处理收尾。
所以当看到她睁大眼看他,眼中水光波澜,沈帧忽然有些莫名的无措,语气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地开始放软:“她们只是无关紧要的外人。”
“是,她们是无关紧要的外人,如果我真的在意外人的眼光和做法,我今天就不可能有机会还站在你面前。但沈帧,你不是外人。而我在意的也从来不是她们怎么做。”颜苓意识到什么,深呼一口气,垂下眼,“沈帧,如果你想不明白,今天这样的事就不会是最后一次。如果那时你还不明白,那我们就到三年为止吧。”
她最后近乎是呢喃地在他耳边道:“沈帧,我现在真的很不确定当初你为什么跟我求婚,又为什么和我结婚,你真的……”
大约自己也觉得这会儿再追究这些,实在无趣,她说了半句便停下,自嘲般地笑了笑:“算了,没意思,就这样吧。”
她拂开他搭在门把上的手,再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波动,却让沈帧感到久违的心慌。
他看着眼前那扇渐渐合上的房门,和渐渐消失在门后的身影,不知怎的,手掌就握住门边,在颜苓不解莫名的目光里,将人拉进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不同于从前或缱绻或随意或敷衍的吻,这一次的竟带着十足的凶狠,一双眼紧紧锁住颜苓,似在搜寻着什么。
大约太过突然,颜苓第一反应是偏头逃避,察觉这一点的沈帧眸中黑沉,不由分说箍紧她的腰,大掌托住她的脑袋逼迫她承受。
吻着吻着,两人都吻出些火气。颜苓气得咬破他的唇,铁锈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
沈帧一顿,稍一愣神的功夫,颜苓总算得以喘息,蹙眉刚要问他又发什么疯,他便又已经追过去,未尽的话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