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许把碗一放,“是很累啊。我想吃毛冬瓜了,妻主去给我买吧,买来我就不吃你的柿子了。”
“不吃我的柿子?”苏屏看了看所剩不多的柿子,“好,你说的。我马上去给你买,你先别去铺子里。”
毛冬瓜就是猕猴桃,现在只有很少的人种这个过活。更多的是安小山这样的农村女人秋天去山里采了来卖。
苏屏也喜欢吃毛冬瓜,不过她还是更喜欢吃柿子。
家里四口人,数苏屏最喜欢吃柿子,所以没人和她抢。
苏屏被安许哄出门了,看着娘和妹妹,安许说:“苏屏就是不会说话,对我还是很好的。”
“是啊,你和她们一样吃白米饭。”安火说。
“昨天吃得那么好,今天还有蛋吃。安家条件好,也是在对你好。”安小山也认同。
安许忽然觉得没意思,不想再提好不好的事。他嫁给了自己挑出来的女人,日子是真的好过不少。
但是别说苏屏只是说话难听,就是打他,她们也觉得她对他好呢,和她们说什么。
“娘,这段日子家里忙。不能回去看看,可能要等到寒衣节,才能和妻主一起回去看看。”
“好啊,到时候我杀只鸡。”安小山咬牙道。
“那也太废了,这里也不是每天都有肉吃的。多炒几个蛋,买个半斤肉也就够招待了。”
安小山笑:“好,听你的。”
安小山搓搓手,“苏家买了我们家的粮食,冬天下雪前还要送一回,家里粮食多着呢,你别担心。在这里多吃点,别饿着。”
“好。我肯定吃饱。”
“吃饱了?快来吃一个毛冬瓜。”苏屏把挑出来的一个成熟的毛冬瓜递给安许。又注意旁边还有人。
“还有两个熟的,一人一个。”苏屏又挑了两个分出去,才把竹背篓给放下。倒出猕猴桃,许多米糠跟着倒在灶台上。
苏屏看了一眼,出去还背篓给人家。还完回了厨房,指着米糠说:“安许,你收拾吧。”
安许一边收拾米糠,放到灶口去留着烧,一边说:“娘要走了,你拿肥皂给她吧。”
“好。”
苏屏上前,牵着岳母的手,跟娘说了,估摸着拿了两大盒火柴,十张最近的报纸,十二个肥皂团,打包送到岳母安小山手上。
安小山把手上东西分了一半给女儿安火,也不推辞,就告别出了苏家门。
苏屏目送她们出门,回头一看,安许已经进来了。铺子不算大,四个主人一下都进来,显得挺挤的。
于是苏屏在账本上记下岳母的账,就赶紧出去了拿钱结账。
结完账干什么,当然是闲逛找乐子。现在是午后,时间长着呢。
安许就惨了,他得干到晚上铺子关门,而秋天铺子也关得晚。好在婆公好,经常叫他歇一歇,喝口水。
苏屏在早上的树上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做引体向上,锻炼身体,然后就拔了根草叼在嘴里。
镇子不大,要不是南溪镇一直在发展,还有些人进出,苏屏早待不住了。叼着草,苏屏就在进镇的必经之路上找个茶水摊坐着,就在那里观察进出的人,这就是她的乐子。
话说,她就是在这里认识安许的。在一处处了以后,她还会带安许一起看,问他进城的是哪个村的人,可惜他现在忙着干活。
看得久了,苏屏已经能认出进镇子的人是下面哪个村的人了。她猜得八九不离十,有时还问问人家,确认一下。
这乐子果真可乐,苏屏玩了很久,乐此不疲。今天也看到了傍晚,她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家。
她要回家,摊主们也要回家。
苏屏是秀才,周围邻居哪个不知道她当初考了第二,每月什么都不干就有三两银子,三十斤大米拿。
她可是大户。卖不完的摊主们都招呼苏屏,想便宜一点卖给她,卖完算了。
苏屏像一块被争抢的肥肉一样,被摊主的声音扯来扯去。
她已经习惯了,在她10岁还是个独生女的时候,爱吃的她就已经很受这些摊主的喜爱了。
苏屏一个个看过去,都不满意。她全看了一遍,也没有想要的。她舒服得很,不需要买什么回家。
“这可是北边来的梨,精贵着呢。一共10个,我还要留几个回去和夫郎一起尝尝。苏秀才要是要,45文,就拿去。”摊主肉痛地说。
“你这梨也不新鲜啊。而且我家才四口人,哪里吃得完10个。”苏屏嫌贵,不过嫌货才是买货人啊。
摊主嘟囔着,“我这可是北边来的梨。”
“北边?有多北?不就是北边的合安府运来的吗?再往北,就不是这个价,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可就吃不起了。”苏屏道。
被苏屏说中了,看苏秀才如此懂行,摊主也愿意便宜一点,“再绕3文,42文?小的也只是赚个辛苦钱。”
“行!你把装梨的这个背篓也给我吧,我好拿回家去。”苏屏指着背篓说。
背篓是旧的,不值一钱,摊主也愿意。给了苏屏,就开始收拾摊位,要回家去了。
苏屏觉得自己赚了,背着大梨子也不嫌重了。只是天色暗得快,进门就碰到刘夫人